又是一阵沉默,她发现费恩夫人陷入某种遐思中,摸摸下巴,也许某人的春天来了。她倒是不在意这些,于是打算出去走走,走廊实在太令人憋气了。
下午,部分i身体好转的车队人员开始在修道院附近走动。远远,奥罗拉就看见买树莓的小姑娘贝拉又蹲在原地,面前还是放着一篮子树莓。
想起自己搬动丽贝卡没有通知贝拉,于是走了过去,“贝拉,上午谢谢你。”
贝拉摆摆手,轻快地说:“我没有帮上忙,都是你请来的剑士大叔很厉害,一个人就把大姐姐搬走了。”
奥罗拉愣了一下,她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位大叔是金先生呀,你不认识他?他可是为修道院工作。”
“可是我从小在修道院长大,从没见过这位金先生。他应该是和车队一起来的吧?”贝拉十分迷惑,皱着眉,“我应该没有记错。”
“他说他负责修道院的安全工作。”奥罗拉紧张地追问道。
贝拉睁大眼睛:“那不是治安官彼得先生的工作吗?不过我有三天没见到他了,之前他每天都要来我这买一篮子树莓。”
奥罗拉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满腹心思却没有人可以商量。她又掏出十个铜币买下那一篮子树莓。
回到石室,牧师刚好施展完治疗术。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红晕,看起来像是大病初愈。这倒让奥罗拉有些歉疚,难道牧师施展治疗术也是要耗费大量体力和精力?她赶紧将那一篮树莓献上,算是微薄谢意。
凯洛奇牧师接过提篮,然后对奥罗拉说:“我还有一些事情想和范宁小姐商谈。”
奥罗拉请费恩夫人继续照顾丽贝卡,自己则跟着牧师来到三楼。
走到窗边,牧师指着远处河对岸说道:“范宁小姐,你知道那边是什么?”
“那曾经是修道院的葡萄园。”奥罗拉与他并肩而立,“不过现在被一群强盗占领了。你说对吗?牧师大人。”
牧师偏头俯视着身边看似娇弱的女孩,她的睫毛又黑又长,就像用墨水描摹过一般;当她微垂眼睛时,乌黑的睫毛就在洁白的面颊上投下浓密的阴影。家庭的巨变让她比以前单薄了,仿佛窗外的晚风就能将她吹倒。但他清楚的知道:就是这样一位小姐,以一己之力躲开了商会的裁决,努力保护自己的财产。虽然,他没有怎么接触到她,但是从费恩太太告解的只言片语,他确勾勒出一个坚毅的少女形象。
“你很敏锐,发现了修道院的不妥之处,”凯洛奇牧师的语气带着赞许,“如果能说服商队现在出发……可惜!”
奥罗拉扶在窗框的手忍不住收紧,从昨晚的食物出现问题,到被侵占的葡萄园,不作为的修道院,以及消失的治安官,冒充的金先生。当所有问题联系上被困住的商队时,她觉得自己离事情真相就隔着一层窗户纸。该怎么捅破它,似乎还差点什么?
“牧师大人,这些都是冲着你来的,我们都成了附赠品?”她故作恍然大悟。
凯洛奇牧师低低笑出声:“我们所在的地方,才是他们的目的,你觉得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做到这一切?”
她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浑身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只有他们,也只能是他们!她无论如何也绕不开他们。会是今晚吗?奥罗拉没有任何答案。但是她知道,不论出现什么情况,对于她这样手无寸铁的女人来说,都是非常致命的。她第一次感到来自对生命最直接的威胁,那种直抵心底的恐惧。
远处的太阳已经挂到山边,给树梢涂上一层灿烂的金色。
奥罗拉离开牧师的房间,先去见了商队主管马普先生,将葡萄园被占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商队雇佣的佣兵队长也在场,他身材魁梧,背抗一把长至膝盖的大刀。当奥罗拉与主管交谈时,他满眼都是对女人的赤i裸裸**。马普先生询问他的意见,他哈哈大笑,只说第二天就可以离开,不用多管闲事。
奥罗拉只能在心底祈祷,晚上平安无事。回去探望丽贝卡的同时,她还带了几碗热腾腾的肉汤。补充蛋白质能恢复体力,她只能寄希望盗贼能快点好起来。
进入石室时,费恩夫人又不见了。丽贝卡已经醒来,虚弱的靠在床头。她身体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体能不能马上恢复。她看见奥罗拉进来,便解释费恩夫人的去向:“一位男士,请她出去散步。”
她能猜到是金先生,“你觉得他怎样?”
“偷袭,我可以成功。”丽贝卡一口气喝完汤,伸手反复抓握拳头,很显然对自己的体力非常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