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秘钥的融入石柱,一股无言的威压,仿佛从无尽的虚空,骤然降下,使得众人所在的盆地区域,无不感受到莫大的沉重伟力,这股压力之大,令一些实力稍逊的强者,在猝不及防之下,脚步一个踉跄,竟然暴退开去,步履蹒跚几乎站立不稳。
好在,众人均是凝丹后期的强横人物,心中虽然惊撼,但劲气游转周天,勉强重新恢复如常。
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的轰鸣声,从石柱深底隐隐传来,带着强烈的震颤之意,与虚空之中的威压,交相辉映,产生了一波波无形的强横波动,这滚滚的惊人波动,以祭坛为中心,不住蔓延弥散开去……
不消片刻,整个盆地区域,无不感受到了强烈的天地波动。
做完这些之后的赤霞子,脸色已是煞白了许多,他长吁一口气,身躯直接就跌坐在祭坛前,绵绵的劲气波动不断从身上涌出,汩汩注入秘钥没入石柱的部位,与此同时,石柱之上,镌刻的无数符文和图案,愈发变得明亮闪耀起来……
不过,随着这些的变化,在众人没有丝毫察觉的祭坛四周,木罡天石镇压的无尽地底深处,一处洞穴之内,正充斥了浓郁之极,漆黑如墨的狂暴气息,这些气息极端阴邪、森冷、暴虐,带着吞噬毁灭之意,几乎是汇聚了世间一切负面因素之大成。
这些浓稠如墨的气息,似乎感受到了地面上空,封印力量出现的强烈波动,也随之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无数的漆黑气息,化为了一丝丝,一缕缕悄不可见的游丝,竟然循着波动出现松动的缝隙,不断蔓延攀升,渐渐开始冒出端倪了。
这一幕,身在祭坛所在的众人,根本无法查知。
“你们仔细踏勘这些木罡天石的位置和封印痕迹,将这些符印烙刻其上,务必小心从事……”
桂元礽开始吩咐起手下诸人,按照琅琊府交办之事,将一枚枚散发着奇异波动的符印,分发至众人手中。
这些符印,均是琅琊府之中的绝世强者,按照当年封印的秘法,炼制而成,每百年期满,用于重新烙刻在这些木罡天石之上,起到加固祭坛所在区域,封印之力的效果。
至于,封印之地深处,究竟封印着何等凶魔存在,这些就不是眼前的众人所能探知的了。
吩咐已定。
琅琊东、西府的数十名凝丹后期的强者,纷纷按照事先的约定,四散开来……
祭坛中央的石柱,在秘钥融入之后,仿佛开启了尘封多年的痕迹,虚空之中,肉眼可见有着一波波诡谲的力量波动在弥散,这些力量狂暴而猛烈,带着霸凌天地的威压,赫然是石柱之中传荡出的那种镇压力量的丝丝余波。
虽然是一丝丝余势,但每个在场的强者都为之心头悸然,那是一种宛若天地本源的力量,令人根本无法兴起丝毫的抵御念头,而被封印在此的远古凶魔,其可怕之处,足见一斑了。
祭坛四周,铺设的木罡天石,在石柱波动的激荡之下,其上不时有着忽闪的精芒闪现,这些精芒均是无数玄奥的符文镌刻而成,此时在石柱激荡开来的势压之下,不少符文倏忽消弭而去,显然威势已然耗尽,终归于虚无。
而这符文消逝的刹那,那些木罡天石顿时起来剧烈的震颤,似乎几欲爆裂开来,在这间不容发之际,早有准备俟待的琅琊府强者,将手中的符印迅速烙刻而上,随着符印之上的奇异波动沁入其中,那片区域的木罡天石又一次缓缓平复下来,重又绽放出熠熠精芒,显然,此处松动的封禁力量,再一次得到了加持,恢复如初。
做完这些,这名强者方才深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同样的情形,不时在祭坛四周,数里方圆的区域内上演着。这些琅琊府的强者,身手也是极为矫健,很快,许多出现松动溃散的封禁力量,重又变得凝实强横起来。
一直紧紧凝神着这一切的桂元礽和东方璎,心中微微有些释然,至少,直到目前为止,一切均是按计划在进行,并未异常发生。
而秘钥开启,加持封印力量的,需要持续三日时间,在第一日过去之后,整片盆地之内的封禁力量,几乎有三分之一重新得到了稳固和加持,使得原先盆地之中弥散的那种诡谲波动,变得低弱了许多,仿佛重新被镇压了下去。
相对于琅琊府诸位强者的紧张忙碌,轩辕逸和郎啸天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他俩有意识的避开了琅琊府诸人的眼线,身影闪落,径直扑向了盆地深处。
不多时,郎啸天的身影微微一顿,脸色凝重无比,开口道:
“轩辕道友,前方二百丈开外,这股封印力量似乎有些松动,我能感受到那里的气息波动,极为诡谲狂暴,应该是一处不错的参悟之地,我可要先行一步了!”
轩辕逸微微颔首示意,并未阻拦。只见,郎啸天的身影微晃,闪落间就落向了前方,很快就跌坐在一处山石嶙峋的坳地之中,整个人很快就进入了某种修炼的境地。
一时间,郎啸天所处的区域,方圆百丈之内,气息仿佛受其牵引,化为了一道道莫匹的诡谲风暴,或锐利,或森冷,或狂烈,或绵柔……不一而足,看得轩辕逸微露惊容。
进入封印之地后,随着潜行的深入,那股镇压虚空的力量,变得狂暴猛烈许多,但同样,盆地地底深处,传来的诡谲力量,也水涨船高,两股力量不断在相互冲撞和厮斗。毕竟,封印力量还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始终将地底深处冲激而起的诡谲力量,压制得死死的。
但诡谲力量始终弱而不败,并不断在发生着变化,或绵、或柔、或飘忽、或激荡……与封印的力量不断缠斗游走。
轩辕逸小心将琉璃之意放出,一时间,波及身周的封印力量,和诡谲波动,对他的影响已是大为削弱,使得他始终处于一种进退从容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