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传耳详的八月十五吃月饼的习俗,还和明朝灭元有关。这汉人管外族人一般好叫啥啥鞑子。元鞑子养活兵勇,由汉人百姓分摊,一家一个或几个不等,包吃、包穿、包住,还包占人家媳妇、姑娘,像牲口一样奴役汉人。就连做饭的菜刀和下地干活的锄镐,都由住户元鞑子管治,不能随便使用,怕你加害他们。做饭切菜拿菜刀得在鞑子监视下使用,用完就收走。下地锄镐也如此,凡有刃器的东西一概如此。汉人忍气吞声,忍无可忍,各部落首领暗中串联,过中秋十五这一天,挨家发送月饼,馅里藏着字条,写着‘明月当空杀鞑子’!家家户户明月当空揭竿而起,偷出菜刀等刃器,将喝醉睡梦中的元鞑子一夜杀光斩净。
明朝大军攻克元大都[北京],推翻了元朝。永乐年在黑龙江出海口,叫特林的附近,元代东征元帅府,在庙街设立关东最高军事机构,奴儿干都司。下设卫、所四百二十多,辖百户,土官由氏族、部落酋长担任。弗思木卫,设在黑龙县的万里河通古城。奴儿干都司境域广袤,有两条交通驿道,一条向西称‘海西西陆路’,一条向东称‘海西东水陆城站。两条干线南与辽东都司境内驿道相通,可直达京师。海西东水陆城站,共有五十五城站,从底失卜站[双城]经古弗陵站[黑龙县东北万里河通]直至奴儿干都司驻地。
嫩江以东到库页岛广大领域是女真的聚居区,居住着满人、赫哲人的老祖宗,还有鄂温克、鄂伦春、奇勒尔等族人。贫富分化,部落间和民族部落间战争和掠夺不断,加之朝廷的招安,女真部落纷纷南下吉林、奉天(沈阳)一带。民族大迁徒在明代持续二百多年,女真的三大部落,一支由三姓和牡丹江一带迁往长白山以北的绥芬河和图们江流域;另一支毛怜女真从乌苏里江支流穆凌河沿江南迁。这一支最为彪悍,后来称之为建州女真,出个努尔哈赤,在辽宁和吉林繁衍生息;还一支东海女真,也叫野人女真,从东海边和松花江下游迁至宽城子(长春)一带。松花江是满人的故乡,是清朝帝国的龙兴之地。女真英雄努尔哈赤及继承人皇太极用六十多年时间征服了松花江 乌苏里江和黑龙江中下游女真各部落,又招降贝加尔湖至额尔古纳河的蒙古各部落,建后金,又改国号清。后吴三桂献出三海关,八旗入关,坐了中国天下。康熙帝下诏,禁止关内汉人出关踏入龙脉之地。加之亦兵亦民的八旗不断增招入关作战。本来松花江和黑龙江下游就人烟稀少,这下大片土地荒无人烟。成了名符其实的‘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掉到饭锅里’的北大荒。鸦片战争后,沙俄乘机逼迫**的清朝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一大批不平等条约,夺去了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四十六屯满人赖以生存的发祥地。又在黑龙江以南、乌苏里江以西的广大地区内享有商权、财权、路权、治外法权、设警权、采矿权、伐木权、内河航行权和部分行政权,实际东北南满大部和北满控制权已归于沙俄的累卵之中。咸丰十一年对黑龙江流域部分开禁,还包括三姓倭肯河东,准许汉人到指定地方从事垦植。光绪三十年,清廷在外力的威逼下,出于移民实边的需要,全面开禁。在松花江中下游的五国头城古城那由副督统又改设依兰府,又增置临江州[同江],后又增设黑龙等县。
日本天皇对东北这块肥肉早垂涎三尺,光绪三十一年(1904)日俄打了一仗,日本人打胜了,在东北南满攫取了许多特权,把俄国的中东路(以哈尔滨为中心,北至满洲里东至绥芬河西至旅顺口)从宽城子(长春)到旅顺口划归日本,成立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满铁)。日本人人小心大,向窃国大盗袁世凯又提交的二十一条,对南满的侵略更加露骨。十月革命的爆发,沙俄在北满势力迅速土崩凡解,日本势力借美、英、法出兵干涉苏俄之机,对老毛子[俄国人]建的中东铁路实行“国际共管”之时,出兵西伯力亚,经济侵略迅速渗透到北满各大中小城镇。日本在关东这有四个巨头,关东军司令部、关东都督、‘满铁’、奉天总领事,他们网罗势力,就是想企图吞并满蒙和西伯力亚,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路人皆知。其他列强也纷纷染指关东,出兵开领事馆。日本租借关东州[旅大]口岸,并要求延长租借权。
吉德说到这儿,说到眼前,“辛亥革命推翻满清,孙中山成立了民国政府,冯玉祥将军把小皇帝赶出紫禁城,满以为天下太平,四海五洲凤来朝,谁知南北不和,列强插足,兵患四起,军阀混战,你争我夺,你想吃掉我,我想灭掉你,势利大佬,粉墨登场,战火风云,连年不断。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不服天朝管,都想当大总统!去年,咱们仨在营口那噶达不也参加了各家商号山东伙计声援燕京学子们,‘外争国权,内惩****’的抗议了。人力车夫、鞋匠、篓工、糟夫、裁缝匠也跟进来了,真扬眉吐气啊,小日本吓得屁颠屁颠的,耗子见猫似的。那个‘巴黎和会’损害咱们山东的主权,是卖国!俺都替那些拿枪的大老爷们臊得慌,成了趾高气扬洋人屁股的摇尾巴狗,可怜呐!抵制日货那会儿,南满日本人开的商号和作坊中国伙计掀起的罢工罢市,可把小日本逗死了,啥啥卖不出去,不少关张歇业,给整黄摊子了。咱们对过那个日本杂货商铺,一把火叫人给烧了。日琴牌、鹿夫人牌、喜喜牌洋火吃吃拉拉更助了火势,洋瓷盆烧的直崩漆,陶瓷器烧的起璺就咔吧炸开了,崩的瓷片满天飞。那玻璃烧的,哗啦啦,戳那成箱崩裂,哗的像雪崩塌成一堆碎玻璃片子。那麦酒成坛的炸开,哗、呼,那冲天大火,烧的酒香四散,鲁师傅跟不少老酒鬼筋着个鼻子都闻醉醺醺的了。棉丝、扇子、手巾纸张、涂脂抹粉的那些玩意儿,烧的灰,风一刮,吹得半条街都乌烟瘴气的呛人。这一整,一切嘎麻的付之一炬。那个利欲熏心日本掌柜的愁云惨雾,愁眉苦脸,灰溜溜滚回流球老家去了。后来听人说,这把火是日本浪人头子川岛浪速指使人干的,就想挑事儿。日本人跟大帅交涉,提出八条无理要求。大帅叫人把东北军碰巧抓到的放火浪人当堂一推,日本人傻了眼,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不走还等大帅呲达呀?这把事儿没挑起来,那日本掌柜的干吃个哑巴亏。民国二年,松花江流域全改县制。咱们要去的黑龙镇是黑龙县县衙属地,宣统元年设的县制。黑龙镇,古时候就是适合人居的好地方,土地平坦肥沃,盛产粮食水产,又靠松花江,有天然良港美誉,陆路又是通往下江的咽喉要道,商贾云集,店铺临立,贸易发达。人称‘金不换’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