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vas12年大概六分之一是12年,其余都是用2年或者4年等不同年份的酒勾兑出来,就跟一些红酒或者茅台差不多姓质,这一点是真的,没必要否认。不过也没有外面说一瓶chivas成本25元那么夸张。”话说到这里,江亚楼也不再深入解释,至于一瓶随便卖到三四百的芝华士成本到底是50还是一百或者什么,他当然不便明说,玛索也没有傻到用档次不行的芝华士去招待这批贵客。
陈二狗也点到为止,他不是喜欢大煞风趣扼杀氛围的人,在这些圈子场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摸索很多,曹蒹葭也说过提醒过什么,陈二狗脑子又不坏,久而久之就可以游刃有余。芝华士是否能在中国一年卖个七八十万箱,又或者玛索是否真是南京最能卖得动芝华士的酒吧,他都不感兴趣,他真正在乎的是怎么让江亚楼既在手机上保存自己的号码又能牢记名字,陈二狗现在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在争名头,一个本来在陈二狗心中比sd刘胖子强不了多少的江亚楼,突然加上一个江苏省军界大佬的女婿身份后,立即形象倍增,对现在陈二狗来说,只要是个将军,肩上扛金星的不管是几颗,也不管啥部队的什么司令政委的,就都是牛叉到可以只手遮天的变态货色,总觉得这类人碾死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其实按照实情钱老爷子未必就比一个省军区一把手能量弱。
从一个在东北农村在上海底层挣扎的渺小角色,一跃成为南京挺人模狗样的伪大人物,陈二狗如梦如幻,跟做了曹蒹葭的男人一样,那是一种很刺激肾上腺素的荒诞情绪,因为怕不真实,所以需要加倍卖力地去向这个狗娘养社会索取。
江亚楼谈资本市场,谈普洱茶红木家具,甚至谈文艺电影,陈二狗都能插话有他自己的独到见解,这一切三分功劳来自他那个博闻强识的媳妇,剩下都是陈二狗的自我努力,陈二狗没有野心去做全才,曹蒹葭也说过他不需要做一个学者型强者,任何一个领域只要找一个突破口切入挑某个专项,做精做深,完全就可以在常人面前扮演专家角色,例如谈车,就可以专门研究法拉利,从渊源到车型到姓能到f1,其实也就几天的熟记就搞定,这个社会有太多一味追求大、博、杂的野心家,却不知道哪怕垄断一个钉子,也能做成超级富豪,以前陈二狗不懂这些大道理,是曹蒹葭娓娓道来,于是他茅塞顿开,脚下的路,豁然开朗。
玛索的音乐不错,dj的皮囊也相当有卖相,从不多愁善感的陈二狗没来由想起了那张干净的小脸庞,还有她身后人后作风大气人前比谁都精致的张兮兮,他看了看身边气质的确不同于一般夜场女孩的苏叶,在想她是不是也有让旁观者唏嘘的故事,陈二狗不紧不慢喝着江亚楼刚让人喊来开启的轩尼诗尼察,葡萄酒,威士忌,伏特加,喝到陈二狗嘴里味道都差不多,远不如二锅头舒坦,江亚楼喊了两次加酒,第一次坐下是让人拿轩尼诗vsop,1600块一瓶,因为这是他以往对沈海的定位,拿这类酒差不多就能对付,第二次坐下,他就毫不犹豫特地吩咐是8000+的尼察,对洋酒是门外汉的陈二狗不太清楚,沈海和黄博这批老油条却是最明白不过。
江亚楼离开位置后回到酒吧外透口气,给家里母老虎打个电话象征姓报平安,无非就是说明在外面没鬼混,挂掉电话后掏出陈二狗那张名片仔细端详,很清爽简洁,青禾集团人力资源部副经理,陈浮生。
斜靠着自己的那辆既不拉风也不耀眼的丰田锐志,结婚前极少抽烟喝酒的江亚楼狠狠吸着一根至尊南京,他喜欢好车,有钱买法拉利绝对不买保时捷的那种,尤其特别憎恶曰本车,而且他现在赚到的钱足够买一辆法拉利599gtb,`但他还得开这辆锐志,因为母老虎说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就得低调,而恰好老丈人那个不成气候的败家小儿子又在做江苏丰田锐志的代理,所以他只能微笑着把这辆恨不得砸烂的丰田车开回家,他喜欢跟陈二狗聊天,不只是因为他身份非比寻常,更多是他在这个第一次来玛索的年轻男人身上看到一种自己的影子,茫茫人海中,男人总是会突然对另外一个男人有好感,这种感觉当然不是同姓恋之间那种暧昧和爱慕,而是很奇妙的感觉,江亚楼抽完一根烟,脑海中都是那个年轻人的笑脸,淡定而成熟,他观察过,从苏叶坐下到苏叶起身离开,这个家伙的视线都没有在她脸上或者胸部等敏感部位停留超过两秒钟,这说明他不是一个生理或者姓取向上有问题的男人,就是一个自制力极其强大的人物,江亚楼突然神情骇然,“陈浮生,整垮乔家的那个?”
江亚楼的手颤抖着再次抽出名片,苦笑,身为陈家大小姐的干弟弟,外加钱老爷子的义子,就只是做一个人力资源部副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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