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郊区夜晚,四层小楼外停着一辆大号油老虎悍马越野,车上走下刚从夫子庙秦淮河畔转悠一圈的曹蒹葭和陈二狗,白天里两人也把雨花台风景区囫囵吞枣浏览了一遍,陈二狗喜欢跟着她游览,路线清晰,还能听到比导游还专业的讲解。
回来后陈二狗先把魁光阁的五香茶叶蛋和永和园的蟹壳黄烧饼分成两份拎给王虎剩兄弟和陈庆之兄妹,四个人这两天都在不遗余力地忙碌安置新窝,陈二狗陪着曹蒹葭风花雪月,当然不能忘记犒劳众人,这房子四层共计七个房间,王解放被王虎剩定义为看门狗,住在一楼,要死肯定是第一个,王虎剩自己霸占二楼两套房间,陈庆之和陈象爻住三楼,二狗则和曹蒹葭分去四楼的两套,大家庭,融洽和睦,王虎剩有空就找陈庆之喝酒侃大山,一个是榜眼小爷,一个是白马探花,都是刨坟的高手,对堪舆青鸟术和古董收藏都不是门外汉,一箩筐的共同语言,最高兴的还是王解放,每当小爷和陈庆之聊天的时候,呆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的他就两眼放光,搓着不知道糟蹋过多少良家妇女的粗糙大手,乐呵呵使劲笑,仿佛重新回到了跟着大将军表哥大鱼小鱼虾米通吃大杀四方的牛逼烘烘岁月,甚至裤裆里的玩意都安分守己起来,一点都没找个娘们泻火的流氓欲望,而陈象爻的生活就是听收音机,伺候一堆花鸟鱼虫,一如既往的安静恬淡,虽然住的地方远没有石青峰典雅精致,但脸色却更加圆润精神。
不过她和曹蒹葭似乎没有过多的交集,就像一条澹泊古井中安静守望头他是一个内心充实到一种境界的男人,陈二狗深以为然,越是肚中空空的家伙才会使劲往房间填塞东西,就像他自己,恨不得把24史《道藏》都搬进屋子。
陈象爻的房间也不繁琐,干净整齐,几盘从山西太原带来的兰花,小玻璃缸里养了比金鱼好养活许多的两条藏青色小鲫鱼,陈庆之帮她在屋话不算数,你就让我跟王虎剩睡一个床铺。”
————————————曹蒹葭当然不会真阉割无辜的陈二狗,只是拉着他来到过,他的父亲是川帮袍哥一把交椅,虽然不如上海黄金荣杜月笙那样众所周知,可却是当时一票当之无愧的四川土皇帝,估计现在不少四川老人都会津津乐道提及那个老人,因为当年七条载满白糖的大船因为风浪翻于长江,下人报之,老人只问人不问船,可见其胸襟,二狗,你如果以后上位了,就算没有那样的胸怀,也得装出那样的肚量,在我们中国,大到指点江山的皇图霸业,小到鸡毛蒜皮的蝇营狗苟,无非都是两个字,驭人。要想别人心甘情愿替你扛刀子卖命,不是你身上有多少钱身后有多少罗喽那么简单的事情。”曹蒹葭感慨道。
“一定记住。”陈二狗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