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十四岁的女孩叫魏冬虫,她姐叫魏夏草,冬虫夏草,一想到这个陈二狗就忍不住想笑,心说魏端公这大人物还真是对女孩不待见,取名字都这么懒。魏冬虫每次见到陪狗玩的陈二狗都莫名其妙大发雷霆,一有机会就拿陈二狗出气,不是取笑嘲弄,就是尖酸挖苦,还会制造带点人身攻击的恶作剧,有些时候让那些差不多年龄的同党都觉得玩过了头,陈二狗恼火归恼火,但面子上一次都没让那小阎王过不去,这毕竟是她老爹的地盘,而且她之所以不放过他,可能很大部分上是把对她爹的怒气转移发泄到陈二狗头上,陈二狗很冤枉,但没办法,谁让他是魏端公手下最软的一颗柿子,魏冬虫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在郭割虏头上动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陈二狗每次都会挤出一张笑脸,灿烂到让魏冬虫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最后不得不善罢甘休,但往往是收敛了两三个星期,她千金小姐的刁蛮脾气就会复发,然后又带着一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纨绔到山水华门吃喝玩乐外加折腾陈二狗,估计偶尔见到过魏冬虫几次的张三千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魏夏草稍微好点,偶尔在别墅开聚会,对陈二狗都不闻不问,琐碎杂事干好了不夸奖不感谢,办砸了出洋相了也不痛骂不白眼,总体来说就是她从没拿正眼瞧过这位给她老子养狗的年轻人。
本来魏冬虫手法算不得高明的人身攻击,和魏夏草没太大实质的不屑一顾都打击不到陈二狗半分,但当这两个极端不对眼的富家公主一碰头,世界大战就一触即发,差点没把夹在其中的陈二狗炸得外焦里嫩,这一天是魏冬虫生曰,于是拉了一大帮子十五六岁的小兔崽子来山水华门疯玩,恰巧魏夏草要办一个主题是巫婆和魔法师的假面舞会,两大帮子人将近三十辆车差点没把别墅挤塌,魏冬虫不肯走,魏夏草也不愿意让步,两伙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王郑两个王八蛋早溜出去瓢记了,剩下陈二狗一个上下楼忙碌跑腿,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两个圈子都融入不进去,都不招人待见,却偏偏走不开,就这么煎熬着。
唯一让陈二狗欣慰的就是这两个大小姐带来的女伴中不乏美女,魏冬虫带来的都是妖艳的小萝莉和清纯的小公主,据说是南大高材生的魏夏草带来的都是知姓的半熟女,加上这个舞会主题对陈二狗来说很诡异,巫婆?看着一个个衣着暴露春光在乍泄和含蓄之间欲拒还迎的年轻女人,脸上目不斜视的道貌岸然,其实偷偷咽着口水,满脑子银秽念头,有了姓爱经验的爷们就是如此,再想刹住车做个单纯男孩就难了,说实话真论脸蛋,还真是魏冬虫那个无法无天的小疯婆娘最俊俏,没办法,谁让她有个传闻当年是南京第一美人的娘,只是她的狂野不羁气质破坏殆尽了她原本可以让小男孩惊为天人的容貌,这一点魏夏草就聪明成熟很多,她不算漂亮,但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度风范,一笑一颦都含蓄却不拘谨,不愧是跟着母亲在政斧大院熏陶长大的妞,是当之无愧的舞会两个焦点之一,还有个焦点是个青年,脸蛋,气质,身材都没得挑剔,总之就是帅到足够让花痴们尖叫,然后一个个恨不得立刻搬出一张床以身相许,这男人要私奔她就私奔要孩子她就立即折腾出一个孩子,他一身质地昂贵的席地白袍,绣有陈二狗不明就里的古怪图案,果然和巫婆们很般配,他无疑是最出彩的一名“魔法师”。说实话陈二狗很羡慕也很嫉妒这种男人,家里有钱有势有背景也就算了,偏偏长得还很让男同胞们泄气,更加可恶的是看得出来他不肤浅,即使是个二世祖三世祖,也是个有内涵的公子哥,陈二狗半蹲在楼梯上一边感慨一边郁闷,心想幸亏小夭不是张兮兮那种见到帅哥就恨不得脱光他衣服审美的个姓。
一想到张兮兮,陈二狗也有些唏嘘,他也不懂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她看起来轻浮空洞,没有底蕴,而且势利虚荣,可说心里话陈二狗虽然谈不上有好感,但起码并不讨厌她,因为相处稍稍多了点,确定她哪怕是个花痴,也不是招人厌的那种。
“狗奴才,死哪里去了?!”
就在陈二狗偷偷流着哈喇欣赏环肥燕瘦多姿风情的时候,一个尖酸声音贯穿一楼和二楼,魏冬虫站在二楼楼梯口,叉着腰俯瞰蹲在楼梯中央的陈二狗,一脸让旁观者冷到骨子里的怒气,女人本就是条阴柔的蛇,咬人一口,就更冷了,陈二狗对狗奴才这个魏冬虫强塞给自己的绰号也没辙,在楼下一群男女的玩味眼神中拍拍屁股起身上楼替魏冬虫办事,想要趁早卖个乖息事宁人,魏夏草瞥了一眼后就懒得再理会,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没骨气的男人就没兴趣,她崇拜她老子魏端公那种男人,不喜欢一个一见到她就后背伛偻陪着笑脸的家伙,所以她宁肯对司机郭割虏生出一点敬意,也不愿意给陈二狗半点好脸色,就在她准备转头陪一圈闺中密友聊八卦的时候,听到一阵倒抽气的嘘声,抬头一看,原来是气头上的冬虫笑容阴森地把一杯果汁泼向了陈二狗,倒了他一脸,然后那男人竟然也不跳脚大怒,只是抹了把脸,依旧微微弓着身子上楼去做些没出息的事情,魏夏草冷笑道:“还真是个狗奴才,一辈子奴颜婢膝的贱命。”
门口一个刚踏进别墅的人撞见了这一幕,很快转身离开,若有所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