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倾颜轻应一声,又往上走了几步台阶,才发现有些不对,停住脚步,侧目望向楼下客厅的北辰,“你怎么知道我去他那儿了?”
北辰唇角噙笑,后仰着靠在椅背上:“这并不是秘密。”
说的也是,对于北辰来说,想要知道她的行踪,并不难,看着北辰一脸的疲惫,倾颜走上前去,手指轻揉着北辰的眉心:“要好好休养,不要那么操劳。”
北辰没有讲话,却也没有拒绝倾颜的动作。
看着北辰阖上眼眸,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倾颜手下的动作轻缓了几分:“是你告诉叶沐雪的吗?”
“恩。”北辰眼眸不曾睁开,轻应一声。
“为什么?”倾颜淡语,语气中听不出疑问。
北辰眼眸睁开,眸色不转的盯着倾颜:“你不是喜欢他么?我这是在帮你。”
手下一颤,倾颜收回了手,没有讲话。
北辰直起身,侧身看向身后的人:“怎么不说话了?没错,是我让叶沐雪过去的,我让人给她打电话,说展凌旭生病,又不让人照顾,她还是去了,而酒醉的展凌旭与你共处一室,谁知道会怎样?再者说了,就算没有什么,叶沐雪看到你在他家,也是会很介意吧?她刚跟展凌旭提分手,展凌旭就把你带家里,这样一来,叶沐雪就更不会更展凌旭和好了。”
“你想要怎样?”忽视掉他眼中凉凉的嘲讽,倾颜轻声问。
北辰站起身,随意般一甩,手中的笔稳稳的落入笔筒之中:“你不是说,卓倾颜爱的人,只有展凌旭么?那么,现在我帮你,你不是该感谢我么,姐?”
倾颜轻叹气,知道那次在医院天台上讲的话他听到了,伸出手,指腹落于他眉宇之间:“收手吧。”
北辰前一刻还沉醉在倾颜的温柔之中,下一刻眉目一冷,人往后退了一步,唇上挑:“收手?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收手?”
“你已经毁了他毕生的心血,毁了他的事业,现在他也已经入狱了,还不够么?”她不为其他,只为北辰,她不想她的北辰生活在恨里面。
北辰俊美的脸上,滑过斑斑阴霾,削薄的唇紧抿,良久才慢慢的,字字清晰:“不够!”
这么多年的苦,怎么能一句他悔悟了就能原谅?就凭他是他父亲,那么当初遗弃他的时候,可曾想过他是他的骨肉?就凭他给了他生命,他就不能去怪他么,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拥有这一世的人生。
倾颜,对于这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人来说,就是一米阳光,他用着所有的勇气绝望的守护,可是,那个人却把他唯一的希望也给抹去了,想到这里,北辰松开的拳头又再次握紧,他怎么可以原谅,怎么能原谅!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北辰,想要责备的话,到了唇边又止住了,她,怎么能责备他呢?
只是,这样的他,她又怎能放心?北辰,你的别扭还要闹多久?为什么一定要把时间浪费在彼此的伤害上呢?能不能,让我安心的,离开?
如果,一切,就这样结束,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吧,倾颜如是想着,可是老天,却似乎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再一次开着恶劣的玩笑。
倾颜望着将自己堵在巷子里面的几人,这几个人,她不认识,可是很快,这些人的语言中就已是让她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当初你父亲可没少从我们这里捞东西啊!我们哥几个是个粗人,不像姑娘你那么有文化,但是我们知道欠债还钱这个理儿,拖了这么久了,这钱,是不是该还了?”一个身体略微有些发福的男人说道。
“我没钱。”倾颜这话倒是真的,现在她身上还真是没什么钱了,毕竟她的卡都已经被冻结,又没有经济来源,身上所带的钱早就花的不剩多少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享受的东西,那都是我们兄弟们的血汗,知道么?你以为你家里用的,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哪儿的?不是你老子的,是从我们这挖走的!哥几个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才堵到你人,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几个字的。”那发福的男人嗓门提高几分。
“要不我给朋友打电话,让他们给你们送钱过来?”倾颜不傻,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她不会愚蠢到跟他们硬碰。
那人歪嘴一笑:“你当我们是傻子啊,你打电话叫来帮手,我们哥几个不就全进去了?”
男人身边一个面目上有几道刀疤的高瘦男人,走到那男人身边,在他耳边低语,视线不是扫在倾颜的身上。
他的眼神过于直接,没有丝毫的掩饰,倾颜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如果可以的话,倾颜还真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这么准。
生活不是小说,他们也不是电视剧里的主角,所以,也不会有奇迹发生。
她不是灰姑娘,不会有王子来拯救落难的她,也不会有及时出现的骑士。
这一刻,倾颜有些怀念前世的功夫,可是千年的流逝,再加上灵魂覆在其他躯体身上,她早已失去了攻击能力。
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倾颜放弃了无力的挣扎,美眸阖上,这一刻,她不想面对这一切。
身下突兀的刺痛感让倾颜秀眉微颦,却始终不曾睁开眼眸。
欲|望下的喘息声,身体带动空气发出轻微的风声,衣服被扯下的破裂声,倾颜依旧淡定,面容间依旧淡然,当然,前提是忽略到她微颦的眉,残留贝齿痕迹的朱唇,以及一直紧紧握着不曾松开的素手。
发散落开来,毫无保留的铺展在土地上,掺杂着些许的尘土,一切的声音,似乎在那一刻变得无声。
倾颜醒来的时候,周围是白花花的一片,环视四周,明白了自己所处之境便是医院。
看到倾颜醒来,门口两个警员走了进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话一出声,倾颜才觉得喉间竟然是火辣辣的疼。
“是有路过的行人举报,我们才赶过去的,不过当时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作案的人已经走了。”警员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歉意,却多了几分看多了这种事情的冷漠气息。
另一个警员从包里拿出一个记事本,抽出一个圆珠笔问道:“能讲一下当时的详细过程吗?一个人还是多人?你还记得他们的模样吗?”
见倾颜不讲话,那人以为倾颜还在伤心,又颇是熟练的安慰几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给你一个公道的。”
倾颜合上眼眸:“我要休息了。”说完,再不理会面前两个人。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一副理解受害者心情的模样,其中一名警员安慰了一句,便协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