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心从头和气到尾,颇有几分大将之风,像是身经百战的正房大太太,对于丈夫所有的胡作非为,都能很宽容的付之一笑。外头的小女人带着孩子找上门来了,她也照样可以不卑不亢的应付。
她的这份从容和自信,渐渐的让陆克渊感到了不安。早就知道这是个厉害女人,但他没想到她打得一手好太极,这样善于以柔克刚。目光瞟向身边的希灵,他看希灵装模作样,一派天真的有说有笑。和金婉心相比,希灵是另一路的厉害,陆克渊自己掂量着,无论是哪一路厉害,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金婉心亲自张罗,摆出了一桌很精致的酒席,专为了给希灵接风,又让仆人预备新毛巾新浴衣等小东西,以便希灵洗漱时使用。希灵本打算今晚就把陆克渊带去旅馆,但是看了金婉心这个架势,分明是没有放他走的意思。脑筋缓缓的转了一个小圈,末了她决定顺着金婉心的意思留下来,一是看看金家母女和老骚狐狸到底是好到了什么程度,二是摸摸金婉心的虚实,她要真是一个可利用的人,那自己为了陆克渊的前程,该隐忍还得隐忍,不便立刻和她闹翻。
于是天黑之后,酒席一散,希灵把小桐打发回了旅馆,然后自己同陆克渊进了房间。
这一回关门闭户,她终于得了和他独处的机会。身边没了旁人,她孤零零的坐在床尾的沙发椅上,反倒是沉静了。双手捧着一杯茶,她一口一口慢慢的喝,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那是浴缸里正扑腾着一个陆克渊。
陆克渊还欠她一个解释,所以她按兵不动,等他先出手。
不出片刻的工夫,浴室门一开,陆克渊裹着浴袍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希灵面前,他扶着膝盖俯下身,凑过来去看希灵的眼睛。香皂气味混合了天然的**气味,嗅起来有种很温暖的洁净,希灵忍不住抬眼和他对视了,他带来的气味让她需得极力的克制,才能不去张开双臂拥抱他。
陆克渊夺下她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然后伸手拦腰抱起了她。一个转身转到了床前,他俯身把她放到了床上,隔着一层衣裙,他轻轻抚摸了她的肚子,摸过一遍了,他掀开她的外裙与衬裙,像捧着一团火似的,用手轻轻去捧她的肚皮。
在这之前,他对希灵的肚皮不曾多看过一眼,让希灵以为他对这个孩子毫无兴趣。
把她的肚子研究完毕了,他扭头去看希灵:“这几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
希灵侧过脸,看着他说话:“我以为你死了。”
然后她扯下手腕上的珊瑚珠串,把两只腕子一起伸向了他。她那手腕是苍白纤细的,半透明的薄皮肤上豁开了一条鲜红的伤口。伤口其实是假象,是她皮薄肉嫩,伤口纵是痊愈了,留下的疤痕依然红赤赤的狰狞惊人。
“我想追着你去。”希灵冷静的说话:“可是没追上。”
陆克渊一把握住了她两只手,又将那两只手胡乱的贴到了自己的脸上,用力的蹭了蹭:“希灵……”
希灵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话:“没死成,又发现自己怀了你的孩子,就不想死了。”
她抽出一只手,抚摸陆克渊潮湿的短发:“你呢?”
陆克渊凝视着她,凝视了片刻之后,他低头吻住了希灵的嘴唇。
这是个绵长而又坚决的吻,天罗地网一样罩住了希灵。
她终究不是他的对手,他知道有些解释,做比说更有力。坚硬的器官滑过她的下腹,他在她的耳边呼出热气:“行吗?”
希灵慌乱的夹紧了双腿:“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陆克渊听了这话,不由分说的抓起希灵的右手,向下捂住了自己的家伙。然后抬头对着她一笑,他低声说道:“小兄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