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是被王华拉过去的,都不知道自己会见到谁。”
单逸松确认道,“王华,那个助理。”
“王哥是我之前的上司。”萧宁点点头,“事实上,那天晚上之后,因为很尴尬所以我们俩也不准备继续深入交往,我也以为不会再和海鸣有交集了,但是我的工作上出了点问题。这个他和你说过吗?”
单逸松的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脑补到哪里去了,“海鸿和我说过,他说……”
他停了下来,表情变了变,疲惫地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按住额头,“继续。”
“刚好王哥老婆生了孩子,我过去看望时和他聊起这件事,他才告诉我海鸣的身份,我也很吃惊,那个时候连单海鸿的名字我都没记清楚。”萧宁说得详细,“这也是缘分吧,总之我和海鸣就这么再次联系上了。我很感激他帮了我一把,来往也多了,但毕竟相处了一晚上,有些事控制不住就发生了。”
萧宁说完,满意地自我感叹,这一番话充满转折,跌宕起伏,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单逸松这时脸上也没有怀疑了,真是容不得他不信,就连萧宁自己都要信了。
老人家散发着低气压,“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做什么的?你是一个人在c市还是有亲戚?”
这效率,问完恋情来由就开始查户口了。
在萧宁开口回答前,单逸松比了个手势制止了他,“你最好知道,我有办法查证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萧宁一下就静了。
他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握在一起,“这个……和我与海鸣的事没有关系吧?”
“没有关系?”单逸松反问,“怎么会没有关系!海鸣能把事情捅到我们这里来,你呢?你父母知道你和海鸣的事吗?”
萧宁看着单逸松,在说到单海鸣的性向时他还能保持高深莫测,因为那是单海鸣自己的选择,也表示单逸松对自己儿子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可面对自己的儿子有可能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时候他彻底火了。
这老爷子还挺可爱的。
萧宁垂下眼睛,抑制不住地羡慕。
算了,如果能让单海鸣的父亲安心点,说一说也没关系,他道,“他们没必要知道。”
“你什么意思?”单逸松看起来很想拍桌子,给人的压力陡增,“我警告你……”
萧宁反而心里无波了,“我父亲已经去世很久了。在他去世前就和我母亲离了婚,我在我姑妈家里待了一段时间。”
单逸松可能也没想到萧宁家里是这样子的,一下失了准头,可问得还是没有顾忌,“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是家族遗传病还是意外?”
问题直白和实际,萧宁道,“大概……是意外吧,不是遗传病,我没有重大病症的家族史。”
单逸松接着问,“那你母亲呢?”
“她……有她的难处。”萧宁习惯性地微笑起来,“她也给我留了一些钱,姑妈家里才方便照顾我,不过我上高中就住进宿舍,和他们渐渐断了联系,都好多年了。”
他保持微笑道,“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和海鸣的事也没关系。”
单逸松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即使萧宁说得婉转简单,几句话间也道尽了一个失依少年的艰难。
半晌,他看向萧宁的目光中多了些复杂,“高中就断了联系,你读书和生活怎么解决的?”
萧宁笑道,“我有个小学同学,后来一直当同学,他家里人很好,知道我的事之后给了我很多帮助。”
单逸松颔首,半晌后他才道,“我明白了,我暂且相信你。”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道,“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汤话
萧宁下楼的时候正遇到单海鸿上楼,打了个照面,单海鸿先打招呼,“和爸爸聊完了?你还好吧?”
萧宁笑道,“没事,就拷问拷问了我对海鸣的爱意有多深。”
“你也体谅一下爸爸。”单海鸿一副要和他在楼梯上多聊几句的架势,“海鸣对你很上心,何树州他们都在哀嚎海鸣重色轻友呢。”
对单海鸿萧宁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他提的名字萧宁还是反应了几秒才想起何许人也。
“海鸣之前和他们很要好的,到哪里都疯一块。这么多年朋友,突然之间就不理人了,在朋友之间名声不会太好。白力还指望着海鸣拉他一把呢。”单海鸿打趣道,“你要是不放心,每次都跟着就好了。”
那些可不算好朋友吧。
萧宁礼貌地道,“海鸣的事我一般插不上话。”
单海鸿笑笑,“他一贯这样,我行我素得很,你性子好,迁就他一些吧。”
萧宁并不想花时间和他纠缠,回以微笑就准备走人,没想到又被他叫住了,“对了,你是客服部的小组长是吗?”
“对。”萧宁停下,回首仰头。单海鸿站在高处,“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有点屈才了,回头我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给你调个位置。”
萧宁笑,“谢谢,不过暂时不用了。单伯伯刚才都怀疑我接近海鸣的目的了。”
单海鸿道,“他很重视海鸣,你别放在心上。”
“嗯,我理解,只是为了让老人家放心,所以我还是老实点吧。”萧宁笑着摇摇头,“我先去了。”
这次单海鸿没再多啰嗦了。
萧宁叹了口气,自己面对这个人都觉烦恼得很,单海鸣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得多闹心?
下楼看到单海鸣,萧宁小小的高兴了一下,可惜的是客厅里不止单海鸣一个人,还有一个叶子欣。
这两个人各坐在沙发两边,没有说话,互相也没看对方,可偏偏有种对峙的气势。萧宁不知这是不是气氛里存在张力的原因,反正他实在有点不想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