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的话,又响在了他耳边。
他捏着门把手的长指,指尖都已经发白。
静脉下的血管,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那么明显。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那栋楼的一楼楼道灯忽然又亮了起来,男人捂着流着血的头仓皇的跑出来。
边跑还往回看,仿佛在看8楼岑露的窗,眼里露出凶狠、怒意。
那是一种早晚要收拾人的表情。
同是男人,他看的出来。
那男人到自己车旁边,狠狠的踹了下自己的车,按了车钥匙,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之后将水瓶狠狠的向地上一甩,对着夜空骂了一句。
“岑露,你给我等着!”
寂静漆黑的夜里,这声吼穿透力很强,在小区的上空盘旋不散。
鲍福放汽车的地方距离的车相比那栋反倒很近,近到能看到小区路灯下,男人狼狈的样子。
他额头上的肿起了一个包,从那个包上破了一个伤口,血就是从那个口子中流出来的。
他身上的西装撕了一小块,脖子上有道道血红的指甲印迹。
用强了?
失败后被修理了?
嘴角邪魅的勾起,将两边的车窗升起来,隔绝了外面男人还在断断续续骂骂咧咧的声音。
此时的鲍福并没有在高等学校中受过四年教育的那种涵养,骂出的词汇不堪入耳。
到后来实在嫌烦,干脆将车栽的耳麦扣在两耳上,慵懒的靠在车椅上。
他不光爱美,还是音乐发烧友,整个车载音响系统都是顶级的,重低音的耳麦可是发烧友比备。
不知听了多少首歌,睁开眼后的,注意到那个地方已经没有鲍福的车了。
他条件反射又抬头看了眼8楼,出奇的是这会儿8楼的楼道灯居然是亮着的。
摘掉耳麦,望远镜放好锁起,他盯着漆黑的夜空很久,久到他低头瞅了眼价值6位数的腕表,发现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指针已经到了晚上23点。
抬起头,那个8楼的楼道灯居然还亮着。
他推开门下车,手里拿着一只烟,人靠着车身抽了起来。
忽明忽灭的火星,成了路灯下黑暗唯一的光源。
一只烟过后,将烟头准确无误的扔进垃圾桶,按了下迈巴赫的汽车遥控。
直到进了一楼的电梯里,还在犹豫,脚下的步子都迈的不坚定。
一会儿见到她,她会说什么?
会不会有可能连门都不给他开?
他知道她就住在801房间。门上贴的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熊。
电梯只上到8楼就“叮”的一下开了,看着两扇分开的电梯门,他有一刻的犹豫,没有立刻出去。
电梯门很快又自动合上了。
他在密闭没有动的电梯里又低头待了不到一分钟,才重新按了开门键。
走出去,拐了弯,到801门口时,他看的就是蹲在地上,拿着块抹布在擦地上血迹的岑露。
她的左侧脸颊高高的肿起,眼睛哭的红红的像兔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