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狄虽然脾气怪,却是一等一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翌日一早,就让人将非鱼要的东西,全数送来。
由凝晶雪莲调制的药膏,装在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盒里,打开香味四散,让人心旷神怡。
透明,微微泛着碧色的膏状体,像水晶一样,让她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脱去衣服,只留一件绣工考究,颜色鲜亮的肚兜,光着的膀子肤如凝脂,而右手从腕骨以上,手肘到肩膀的部位,却一直都缠着纱布。
这是非鱼刻意忽视掉的伤,今天要从新解开绷带,勇气是必须的,毕竟惨不忍赌的伤口,换做谁也会看不下去。
纤细的手指握着绷带一角,却怎么也没有力气拉开,踌躇再三她有些气馁,不由将面前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剪刀、纱布、药粉、烈酒纷纷散了一地,只有那只玉盒不舍得砸,里头的东西宝贵着呢!
非鱼还没有气到砸了它,毁掉自己的手臂这种地步。
“生气啦?”
越过一地狼藉,怀帝线条绝美的唇角,微微上扬,这恰到好处的弧似笑非笑。
“为了上药这种小事就发火,一点也不像你呢!”
“与你何干。”
冷冷四个字铿锵有力,夹带着不容小觑的怒意。
这人走路不带声,又凑巧撞到非鱼的枪口上,不拿他出气还能怎么着!
要怪只能怪怀帝来不逢时。
“确实与朕无关,不过朕不介意为你上药。”
拉过非鱼的衣服,为她披在肩膀上,怀帝轻轻拍掌,便有宫女鱼贯而入,将托盘里的东西,井然有序地放在檀木桌上,然后又恭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