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尔岚依旧笑着,但这一次的笑,却如鬼魅,“如果你退位了,我们如何以江湖规矩,向你讨命呢?”
说话间,擂台上又多了一道人影,黑色如寒,冷若冰霜。
一瞬间,台下又炸起了锅。
司徒尔岚的这句话,引无数人无数惑。
她和黑衣剑客何时在一起的?
堂堂武林盟主又怎么欠他俩命了?
听司徒尔岚的话,似乎其中有许多值得人挖索的八卦和惊天之事。
这一下,就连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的秦琅也按捺不住了,清风朗月间,抱拳走到二人的面前。
司徒尔岚和熊倜毫不含糊,各自抱拳回礼,面带一丝敬重。
不是因为他是皇家人,而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他在江湖上的口碑,名副其实。
秦琅也带着赞许的目光,“素闻司徒姑娘和黑衣剑客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司徒尔岚笑笑,没有过多的自豪或傲慢,反而对近来江湖给她起的称号有些不大适应,“许久不见,秦大侠更加意气风发,武功超群了。”
秦琅客气一笑,回头看了眼一直沉着脸的李剑飞,面色一顿,微微垂眸,再抬眸,目光已经又恢复了平常的温和,“不知司徒姑娘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问,便是会过问;会过问,便是会插手。
司徒尔岚一向明白,皇家不会予以一个人太多的权利,尤其是皇帝选出的人。有实权的,就不会代表皇帝,同样,可以代表皇帝,就不会有任何实权。
所以,司徒尔岚才会这般淡然,因为她知道,秦琅无法干涉过多,天高皇帝远,等到当朝皇帝要过问插手时,他们已经把李剑飞的阴谋拆穿,而他们也唯有利用这一空隙,才能有机会在皇帝派人寻来之前,先找到宝藏。
明眸皓齿,空谷幽兰,“秦大侠是以何身份过问?若是未来的武林盟主,就等尔岚说后再行分辨。若是以其他身份,便恕尔岚死罪,唯有先报仇,再向尊者偿还。”
明明知道秦琅的身份是秘密,明明知道他不能公布身份,她却隐晦说出只有他们懂得的话。
江湖中,没有人是不尊敬皇帝的,但是尊敬是一回事,愿意听从是一回事,如果江湖侠士人人都愿服从宫中的规矩、喜欢朝中的算计,那么早就去考武举了。
之所以江湖群侠多,主要就是因为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等级之分,没有约束之顾,倘若让他们知道谁是皇室中的亲信,便识做为叛徒,生死追杀,除非那人金盆洗手,回归朝廷,当然,这样的人往往回朝廷不久,便会传来病逝的消息,其中缘由复杂却又简单,试问谁会继续留用一个无用之人?而这个无用之人还知道着许多辛秘之事。
果然,当司徒尔岚说完这话时,秦琅默默地摇了摇头,显然对她未说完的话叹了口气,随即轻声道:“我非与李盟主过招,并非下一任武林盟主,更无其他身份,司徒姑娘但说无妨,我听便是。”
台下的人都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所愣怔,而擂台上,司徒尔岚与熊倜各占一角,秦琅为中,李剑飞靠末。
熊倜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剑飞的脸色低沉,手中的剑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等到秦琅说出这话时,脱口道:“李剑飞,你杀害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又栽赃嫁祸给我们,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还我师父的命!”
熊倜气愤,虽为逍遥子,也为自己的家,可他的身世不能说,否则这锅会越来越沸腾,他隐忍着杨家的冤屈,却不代表着要隐忍他对李剑飞的恨。
“你师父?”李剑飞似乎并不对熊倜的话感到意外,思索了片刻,故作糊涂,“是谁?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才会让你们三番四次与我作对。”
李剑飞一改神色,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摊着双手,对着台下的人道:“三年前,你们假借武林盟主的噱头,打伤我儿,至此让他落下残疾,身体抱恙,这件事我本不愿和任何人提起,为着你们,也为了犬子啊。可是你们非但没有收敛,先是擅自闯我九道山庄,再是牵涉百晓朗一案,令江湖不得安生,如今又来捣乱武林大会,阻止江湖更换武林盟主,还恶意中伤犬子,我倒想问问司徒姑娘,究竟是什么用意?若真是我李某的错,我改正;若是你我之间有什么误会,我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