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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水莫的出现，众人本应习以为常，可这一次，台下又是一片倒吸声，不为别的，为了这一次，水莫没有坐轿子。

火红的衣裳在风中轻扬，鬼魅的笑容绽放，又让一干峨嵋女子们倒吸一口气，碍于水莫曾经打败过柔月，所以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可是水莫的容颜，当真举世无双，而方才的黑衣剑客，平日不笑，一笑起来犹如绽放的雪莲，化了无数人的心间。

一冷一热，一冰一火，若非二人不曾有何交集，只怕就成为了众女子心中无限幻想的对象了。

水莫就在众人的注目下，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飞上台，只是步伐青莲，不似昨日司徒尔岚见到的淡淡萎靡，目光看也不看李剑飞特意为他准备的位置，直直朝司徒尔岚走去，坐下。

之前的声讨大会上，水莫也是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朝他走来，还有李剑飞的寿宴，他们同桌而坐，之间的流言蜚语不比司徒尔岚和熊倜的少。

或许也因为如此，李剑飞把水莫的位置安排在了他的旁边，也就是他们的对面，可惜，又是空位。

对于水莫的到来，熊倜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把拿梅子的手若有若无地划过自己的唇畔，这一动作，司徒尔岚看得到，水莫也看得到。

夏芸有些不明所以，对于水莫，她认知不多，但至少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凡，也就没再说什么。

司徒尔岚心头只觉有些好笑，从来都知道女子善爱吃醋，却不知男子也会，甚至是像熊倜这般的男子。

虽然知道他外冷内热，但看见他这样的反应，心间竟有股淡淡的幸福感。

这就是她也小女人的心思。

水莫视若无睹，随手拈起一枚梅子，入口，惬意地眨巴了下嘴，“不错，可惜太野生了，终究入不了正眼。”

话意有所指，让熊倜蹙了蹙眉头，却没有应他，反倒是司徒尔岚清冷地开口，“食物本一样，只因食者不同，虽然入不了水阁主的眼，却是尔岚心头之好。”

水莫哼了声，不再开口，却也没有再伸手拿梅子，周身浑然散发着淡淡的冷冽之气，让周围的人不觉缩了缩脖子。

眼看着车轮战渐渐接近尾声，没有哪一家真正保留了实力，所有的如意算盘都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打破，只剩下几家大派，却在紧要关头，纷纷淡然表示退出，不选武林盟主之位。

台下一片哗然，就连夏芸也惊呼连连，“不会吧，这几家声势最为浩大，名望也高，为什么要放弃呢？‘武当’和‘少林’也就算了，这‘点苍’和‘崆峒’、‘峨嵋’，不是向来爱争夺这些的吗？”

司徒尔岚没有开口，一旁的熊倜亦淡然处之，水莫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风轻云淡地看着热闹的人群，似乎唯有他们三个，和各大掌门一般淡然处之。

其实道理简单明了，夏芸不懂，是因为她涉世未深，入江湖浅。

自古选武林盟主，获胜者向来都不是大帮派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孤身一人的江湖人物。因为一旦是掌门获胜，江湖势必会产生倾斜，独自一人，无背景无包袱，自然不会引起太多的变故。而一切的自古“巧合”，不过是历代皇帝的一个手段罢了。谁会不清楚个人比门派好控制的道理，所以每一届的武林盟主，不过都是由皇帝精心挑选，再借由一个武林大会的形式，推选上去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司徒尔岚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她不过是想看看，谁是皇帝背后的爪牙。江湖中，这样的人物不多，能在名声上不乏于各大门派，又武功高强者，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就在台下轰然大论起来的时候，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众人把目光全部投去。

“秦某愿意一试。”

清郎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一时间所有人都惊讶得鸦雀无声，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司徒尔岚望去，也没有太过惊讶，不过微微启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反倒是看到一旁的水莫也如此淡定，柳眉轻轻一挑。

“这一点并不难猜。”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水莫还是那副闲散的模样，悠悠然侧坐，露出一只雪白的手腕，抵着下巴，“武林盟主绝不会让任何一个门派抢当，因为如此就会引得一家独大，整个江湖必定产生一边倒的现象，这和培养一个党羽有何区别？只有江湖上独立的大侠，才不会引起这些问题，而他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司徒尔岚和熊倜谁也没有接话，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上，淡然视之。

确实，能到如今的名声大噪，又武功卓越，为人处事大气又不失公正，圆滑又不失肃然，也只有他，秦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