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尔岚环视一遭,目光柔和。
她有五年没有来长安了吧?明明是最有回忆的地方,却也是她最不想待的地方,一想到九道山庄,她就有丝介怀,她做不到释然。
这时候,屋外传来了动静,司徒尔岚提了提精神,微笑的转过身去,对来人道:“爹。”
此时的司徒长刚刚下朝,还未换下朝服,听闻司徒尔岚回来了,忙欣喜地寻过来。
“岚儿?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和爹说一声呢?”
“用爹的话,如此不就没有惊喜了吗?”司徒尔岚笑得和煦,拥上司徒长,二人一阵叙旧之后,齐齐坐了下来。
“云彩阁我已经托人查封了,没想到那幕后之人竟会如此大胆,不过究竟是谁我还未查出。”
“这件事爹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司徒长缓缓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夜痕告诉我,你一直在追查唐门的下落?据我所知,唐门不是江湖里擅长用毒的高手吗?你查他可是为了杨氏遗孤?难道他……”
司徒尔岚忙安抚道:“爹放心,此事不关遗孤,这三年来我也不曾听过唐门对一个少年用毒下手,遗孤必定还活着。”
司徒长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当初你告诉我,有人也在打听杨氏遗孤的下落,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会不会让别人先找到了?”
“我有派人守在杨氏的墓前,一旦有祭奠的痕迹,必定第一时间知道,可是这么多年,杨氏的墓,除了爹偶尔派人清扫外,再没有人了。”
司徒长长叹一口气,“我和杨氏是五年至交故友,可是他含冤而死,我却无法替他申冤,更无法明目张胆地祭拜他,如今连他唯一的儿子都下落不明,我实在是……”
“爹不要再自责了,放眼朝堂,与杨氏交好的何止爹,可是十五年来,有谁去祭奠过他,又有谁像爹这般苦心寻找?”
司徒长缓缓起身,走到窗外,像在回忆,“当年,我,他,还有夏泽,三人称兄道弟,堪比桃园结义,可是冤案一出,我和夏泽都无比忏悔,二人见面也不再如从前,渐渐的,我们竟也有多年不曾私下见过面了。”
司徒尔岚知道,司徒长口中的夏泽,是当今的夏侯爷,夏芸郡主的爹。
“那有没有可能,找杨氏遗孤的人,是夏侯爷?”
“不会,当年只有我知道杨氏的儿子还活着,那时候我心有不忍,曾偷偷在圣旨下达前去过杨府,亲耳听到杨氏告诉我,这也是他唯一嘱托我的遗愿,我谁也不曾告诉过,夏泽怎么会知道?”
司徒尔岚默默听着,可是心中却有了不少想法,但她知道,司徒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无凭无据,他绝不会相信任何不利夏泽的话,所以她决定先不说,先查查再说吧。
她不像司徒长,有着昔日的情义,从而当局者迷,或许她真的要改变方向,把线索放在夏家。
司徒长转过身来,神色不禁放松,“看我,只顾着谈正事,都忘了问你此番住几日?”
司徒尔岚哂笑着:“爹就不用操心我了,这次来长安,除了找爹之外,还有一个故友要见,只怕不日就要离开,汴京也总不能让凌香和夜痕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