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此一来,不是正好让他知道是小姐所为吗?”
夜痕点头道:“是啊,江湖中人里只有小姐是将军的女儿,只怕百晓郎会心生怨怼,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是我封了他的云彩阁。”
凌香和夜痕面面相觑,虽然不懂,却没有人质疑司徒尔岚的决定。
司徒尔岚微笑地看向他们,明明是解释,却让人觉得不过是在话家常,没有任何不耐烦或是高傲之色。
“我和百晓郎曾见过一面,他比谁都爱财,却也比谁都更惜命。没有了云彩阁,不仅少了收入,也会被那些因他排名而有所不甘的人寻机报复,他必定会来找我谈判。”
凌香愣怔问:“难道小姐就不怕他来个鱼死破?”
“因为他知道,我必定会同意和他谈判。”
凌香顿悟道:“那需要我这几日在府外留意吗?”
“不用,等到夜痕回来后,有他替我顶着,我打算去一趟长安,先吊着他吧,没有尝过苦头,怎么清楚究竟是谁有求于谁。”
“小姐要去找老爷?”
司徒尔岚点点头,“一直没有消息,连暗卫也查不出所以然,我想或许以爹的人脉可以知道一些事,有助我们找到人。”
“好,那我这就去准备前去长安。”
“我也帮小姐准备东西去。”说罢,二人便退了下去。
大门一合,屋内又温暖了起来。
司徒尔岚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几株红梅,神色有些黯淡。
她没有说,她想去长安的另外一个原因。
三年前,当暗卫前去暴室时,室内已经空无一人,不过地上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应该是人已经平安离去了。
也正是如此,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不知为何,她心中竟也会去挂念,去想着那个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默默跟着她的少年。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质疑的目光,只有信任和相随,不知不觉间,她竟已经习惯了庭院里那练剑的身影,青山行那陪伴的少年。
百晓郎宣布的黑衣剑客,她知道是他。
如今她在汴京,依旧抓贼送官,为百姓颂。而他在长安,开始救济贫民,为人称赞。
她从不需要这些虚名,可是当她听到百姓都说他们二人十分般配时,她竟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连她也觉得惊诧。
她当初一直以为,他和那个少女一起离去的,如今看来,二人怕是并不同路。
不知为何,她松了一口气,还想着去长安见见他。
权当做她是不放心逍遥子前辈的徒弟吧,毕竟当时,逍遥子前辈把他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