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没有犹豫,目光定定看着夏芸,“我朋友受伤了,我要照顾她。”
鹅黄色的衣裳,衬着夏芸的笑容更加明晃,可是眼底却一闪即逝分失落,“你不怕我再被抓去了?”
“我听说了,是你爹让你回去的,我不便插手。”
背上又沉了一分,熊倜没有停留,匆匆道了句“告辞”,背着司徒尔岚远去。
夏芸望着二人的背影,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像是被人闷头揍了一顿,浑身难受,却说不出具体是哪里。
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子会想跟随在侧,也是第一次嫉妒一个女子。
黄色的人儿呆立在那里,良久没有动静。
回到客栈,熊倜轻缓地把司徒尔岚放好,起身快速拧干毛巾,然后放到司徒尔岚的额头上,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司徒尔岚闭阖着眼,休息了半个时辰,总算恢复了气血,不似方才那般苍白,令人担忧。
她睁开眼,一张俊朗的脸映入眸中,在对上她双眼的刹那,司徒尔岚感觉到熊倜的放松,和眼底的一丝沉闷。
司徒尔岚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那抹愠气转瞬即逝,他是在生气?
这就是他一路上没有和她说话的原因?不是怕她没力气回答,也不是像往常一样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气她,所以不想说话。
突然间,司徒尔岚的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想起刚才伏在他背上的感觉,说话声中,第一次没有了平日的客气疏远,“十香软骨散没有毒性,对我而言,两个时辰足矣。”
俊朗的面容总算放下紧绷之色,可是依旧抿着唇,没有说话。
“对不起。”这是她第一次对他道歉,她不该忘了他的嘱咐,也不该忘了他受夜痕的嘱托,自己喜欢独立而行,忘了考虑他,是她的错。
“我没有生你的气。”声音有些低哑,却没再解释,司徒尔岚看着他握紧的剑把,也没再说什么。
他在气自己不能及时保护她,当初无法保护岚,是因为他瘦弱;长大无法自我保护,是因为他无力;如今执剑了,却依旧无法保护身边的人,自责油然而生。
她凝视片刻,话锋一转,“今日一事后,李剑飞一定会追查,我们不易多待,今晚就赶回汴京。”
熊倜没有点头,目光凝重,“跟踪我们的人还没出现,目的不知,轻易回汴京,恐怕……”
跟在司徒尔岚身边久了,他也开始耳濡目染学着去判断。
李云霖起先并不知道司徒尔岚会去后院,是他们计划偷剑,这才上了李云霖的当,所以跟踪的人不是他派的。
夏芸今日的出现,曾让他怀疑,但是见她喘息的样子又立刻否定了,这般的轻功,那日如何躲得过司徒尔岚的追寻。
所以跟踪他们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