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低眉,司徒尔岚往百晓郎的面前放了一袋锦袋,语气清柔:“素问百晓郎一个消息一百两,不知现在方便解惑吗?”
百晓郎眼眸一闪,然后一边手拿着细竹筷挑着金牙,一边用手掂了掂钱袋,“看样子,司徒姑娘是想打听两个消息了?”
锦袋里,司徒尔岚确实放了两百两银子,百晓郎一掂便知多少银子,不愧是个有“活钱庄”外号的人。
见百晓郎没有推拒钱袋,司徒尔岚开门见山道:“当年文臣杨禳被奸人陷害无故满门抄斩,他的儿子杨云幸免于难,却就此流落民间,下落不明。你可知他的下落?”
百晓郎剔牙的动作一滞,面色却依旧无关紧要地痞笑着,“我向来收人钱财,替人解答。但是这一次,司徒姑娘的这一百两银子,我怕是挣不到了。”
司徒尔岚面色不变,心中却一凛,江湖百晓郎素来爱钱如宝,视财如命,边上的钱尚能踹到兜儿里,没道理像她这般送到手边的钱却不赚。
“百晓郎莫非是看不起我?”
百晓郎面色一沉,“司徒姑娘就算用激将法,我也不会说的。”
司徒尔岚听了也不恼,眼眸中看不出波澜,却从袖子里又掏出了一摞银票,不等她放入桌上,就被百晓郎眼眸放光似的一扫收入怀中。
百晓郎露着大金牙嘿嘿笑道:“钱财之物切勿外露,否则必定招贼人惦念。”
司徒尔岚也无所谓百晓郎把这一千两银票揣在兜里,她收起人前一份客套,“一千两,换一个名字。”
百晓郎眨着眼,“司徒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买下你的消息,或者说是谁给你的封口费?”
能让百晓郎闭口不答,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有人在她之前,先打探到了消息,而百晓郎是在江湖行走之人,定然有能力自保,无法让人灭口,所以才教人给了封口费,把这个消息埋烂在肚子里。而让百晓郎不开口说的,定然与杨禳被奸人陷害一事有关。
当年连司徒长都无法查清楚究竟是何人陷害的杨禳,既然那人会打听消息还买通百晓郎,一定也在寻找杨云的下落,如果被那人先找到杨云,那么杨云的生死便当真无法保证了。
“这……”百晓郎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掂量着孰轻孰重,让他把这么多钱拒之门外,委实让他肉疼得很,可是司徒尔岚这番执着要打探杨云的下落,他亦不知该如何下定了。
司徒尔岚见百晓郎这般,明白若不施压,怕这老狐狸一千两银票在手,只会忽悠她作罢。
“不知你是否听过汴京的传闻,但凡有恶贼来汴京犯案,都会被司徒府扭送至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