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弦!”诸葛铨忍不住大叫起来,“你再不开门我进去了啊!”
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诸葛铨一把推开了门,见到叶紫弦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那瞬间,诸葛铨脸上闪过一丝释然,慢慢踱步到叶紫弦床边坐下,伸手去捏叶紫弦的脸颊。
“快起床了,都日上三竿了。”
叶紫弦久久没有动静,诸葛铨的心转瞬沉入了谷底,惊慌失措起来:“紫弦,紫弦,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诸葛铨一把抱起叶紫弦,轻轻摇晃着叶紫弦的身子,叶紫弦仍半点反应没有。
这下诸葛铨彻底慌了,回忆起昨日种种,先是遇到了宁瑶,再是盛情难却,然后早起很迟,身子很倦……诸葛铨将所有的线索重新组合在一起,一下子清醒过来。
“宁瑶,宁瑶……你给我出来!”诸葛铨横抱着叶紫弦,不忘给叶紫弦遮挡好面容,才往外走去,大叫着宁瑶的名字。
府上众人这时皆已醒来,听闻有人敢对一向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直呼其名,皆吓得不轻,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循声望向诸葛铨,当看到诸葛铨以如此奇怪的方式出现,不仅自己戴着面具,抱在怀里的姑娘也遮住了面容,不免越发好奇了。
“宁瑶!”很快,诸葛铨的声音回档在宁府的每一个角落里。
宁瑶此刻正开心地在自己院子里荡秋千,享受着被各色花朵环绕的欢愉,忽然听到诸葛铨的声音,紧接着,自己的婢女便急匆匆跑到自己面前。
“大小姐,不好了,昨日你带回来的客人,正满府找您呢,还抱着那位和他一起来的姑娘。”
“嚷什么嚷,本小姐知道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本小姐自会处理。”宁瑶的蛮横在宁府无人不知,婢女听闻,自是不敢再多说话,慌忙退了下去。
宁瑶嘴角的笑容却扩散得更大了。玄月姐姐,我也没做什么啊,这世界怕是只有你不能嗅到花香了吧,我既没有下毒,也没有暗杀,是不是很仁义啊?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喽。
宁瑶最后抬高自己的秋千,晃荡得老高,然后双脚落定,让秋千以最快的速度停了下来,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恢复一脸淡然的表情,往院子外走去。
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诸葛铨,见诸葛铨远远的抱着叶紫弦向自己走来,宁瑶心里又是一阵开心,看来玄月姐姐真的是花粉过敏很严重呢!
“铨哥哥,这是怎么了?”宁瑶一脸诧异地出现,刻意瞥了一眼叶紫弦,“呀,月姐姐怎么了?铨哥哥你怎么抱着她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诸葛铨原本一直觉得宁瑶有问题,现下看宁瑶满脸无辜,竟一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方一脸正色问道:“你还好意思问,人是在你府上出事的,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你最清楚!”
宁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诸葛铨:“铨哥哥,你说什么?!你竟然怀疑瑶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虽说你现在心里俱是眼前的玄月姐姐,可是,好歹瑶儿自幼和你一起长大,你怎能质疑瑶儿的人品呢?”说完,宁瑶的眼角竟真的泛起了泪光。
诸葛铨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哭,又确实不确定是谁干的。其实相比宁瑶,他倒是更加怀疑旁人。毕竟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自己的两个师傅都先后去世,还留下了那么多书,他和叶紫弦又在黑市露过面。
“宁瑶,若是有朝一日被我发现,此事和你有关,我到死都不愿再见你。我们先走了,若是月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独活!”诸葛铨抛下这句狠话,再无留恋,抱着叶紫弦往外走去。
宁瑶的心一瞬间跌入谷底,不知为什么,看着诸葛铨决绝的背影,她有一种感觉,这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不行!”宁瑶大叫起来,便要跟着诸葛铨一起走。
谁知诸葛铨因心急着要给叶紫弦找大夫,直接运足功力,使轻功往屋檐飞去,瞬间消失不见。宁瑶却仍不死心地跑出了宁府。
不顾路上有士兵大喊着命令诸葛铨停下来,诸葛铨连气都没多喘一下,便回了画舫。竹汀听闻动静,忙跑出来,却见自家主子怀里抱着玄月姑娘,后面紧跟着一大帮侍卫。
“公子,这是怎么了?”竹汀吓了一跳,尤其是在见到诸葛铨的嘴角全无笑意时。
“竹汀,把那帮侍卫打发走,然后赶紧去把城里最出名的那位大夫给请来,快去!不管用什么方法,绑也要绑来!”诸葛铨说完,将腰间的腰牌递给竹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