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会怕啊!我以为你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说你有没有脑子啊?完全不思考就乱往里闯,还乱说话……”
“行了,不然你告诉我,刚刚应该怎么做,做都做了,怕什么?这不是好好地走出来了吗?”叶紫弦打断诸葛铨的喋喋不休,一个翻身,人便上了屋檐。
诸葛铨叹了口气,忙跟着叶紫弦而去。一路上,二人未再说话。
叶紫弦感受着凉风拂过面颊,瞬间清醒了大半。诸葛铨的担心不是不无道理,她的确是先前没有过多考虑,但对自己突如其来的表现,叶紫弦心底还算是满意的,至少对方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这就是她带诸葛铨来的原因,若是怀疑,他们愿意娶调查,不难发现,要找的两个人是诸葛铨的师傅,这样也就不会怀疑他们是故意去黑市调查了。
很快回到画舫,站站稳,竹汀便立马跑上前来:“你们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天都快亮了。”
“没事。”诸葛铨拍了下竹汀的肩头,宽慰道。
叶紫弦则只顾着自己往前走:“我去休息会儿。”实则她今天是真的累了,而且很害怕。从没想过,还有一支组织,会比宓影更加强大,而这种组织,在黑市不止一家,他们却只靠替别人做事情而赚钱。叶紫弦想起在宫中遭遇的一切,便不难明白,为什么几次偷袭都得以成功,恐怕厉害的不只是应运辰,还有背后这直支深不可测的组织。宓影的人多善良,尽管武功高强,本领超群,却从不会刻意伤害任何人,而黑市则截然相反。
叶紫弦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们多方调查许久,都没有个结果,想来对方眼里只有钱和交易,根本没有别的东西,更不会留下任何破绽。本性的趋向不同,是每个组织最大的不同。他们主张善,难免留有后路。而对方没有信仰,自然一往无前。
叶紫弦能感觉到,就在她说出那两个名字的时候,气氛明显变了,这是习武多年的敏锐感所致。但是随即,阁主一声令下,又放过了他们。对方极有可能原本猜到了他们真正的目的,但后来想想,仍是打算息事宁人。这说明,他们的眼里,的确钱最重要,这样反而好,不用多费口舌和脑细胞。叶紫弦忽然很感激诸葛铨,是他的钱救了自己一命。
胡思乱想间,叶紫弦陷入了熟睡中,房门忽然被打开,她却浑然未觉。
诸葛铨一进来,便看到叶紫弦熟睡的脸庞,内力深厚如她,竟然连自己进来了都不知道。诸葛铨坐在离叶紫弦一米远的木椅上,一时心里百感交集,这个叶紫弦,还真是让人不省心。睡觉不留神,做事也不留神,不过今天被她这么一搅和,许久未进展的事倒真是有了转机。
或许,这便是叶紫弦的可贵之处吧。遇事不慌,沉得住气,永远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诸葛铨其实很佩服叶紫弦,她的坚毅和果敢,别说是女子,哪怕是男子也不及三分。想到她近日可能受到的磨难,不知她和萧逸澜之间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一个固执的女子决然离去,诸葛铨不敢想象,她之前经受了怎样的悲痛欲绝。
既然上天让我们再次相遇,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放手。我要好好抓住这个机遇,让你心甘情愿地至此留在我的身边,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一定不会像他那样伤害你分毫,我会始终待你如一。
诸葛铨默默地在心里对着叶紫弦说到,然后转身离去。
叶紫弦一夜好梦,梦到所有人都在,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一年前,她和师傅无忧无虑地在宓影阁生活,流云和曼舞每天陪在她的身边。梦里没有萧逸澜,没有莫亦缺,没有让她不愿再想起的任何人。
叶紫弦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个唯美的弧度,原本就倾国倾城的脸,此刻看上去更是如同仙子下凡。只可惜诸葛铨走得早了些,未看到如此美好的面容。
翌日,叶紫弦醒来,睁开眼,一时有些恍惚,这里不是宓影的房间,也不是幽思阁和弦音殿。转念一想,才知道是诸葛铨的画舫。看来,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新生活。
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叶紫弦换好衣服,往房间外走去。阳光明媚得直射入叶紫弦的眼睛,叶紫弦下意识伸手挡住。慵懒地往甲板上走去。
“早!”诸葛铨已经坐在船头,正拿着鱼竿,在垂钓的样子。叶紫弦来了兴致,走到诸葛铨身边蹲下:“你这是在钓鱼?”
“嘘——”诸葛铨忙腾出一只手,对着叶紫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不知道吗?钓鱼的时候不能大声说话,会吓跑鱼群的。”
“切!”叶紫弦不满地嘟哝一句,直接在诸葛铨身边坐下,托着腮帮子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