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近日你无事,我带你去花城四处转转好了。我已经和二哥说了,花城境内的道路上都不能有花,我先前的承诺兑现了。”诸葛铨目光炯炯地看着叶紫弦,他明白,现下萧逸澜登基,按理说,眼前人是唯一的皇后,她却从皇宫逃了出来,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至于出了什么问题,他不关心,他只关心她日后会在哪里,是否能和自己在一起。
叶紫弦被看得一阵不自在,忙瞥过头去,自顾自地低头喝茶:“我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我随你一起调查你两个师傅的事吧。即便知道凶多吉少,好歹也要找到他们的尸身,早日安葬才是。待正事办妥,再游山玩水也不迟。”
“好,都听你的。”诸葛铨爽快地回答。
叶紫弦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又在门口贴了张告示,表示自己要出远门一趟,让大家有病先去医馆。想起医馆,叶紫弦不免内疚,除了药材钱,医馆自从自己来了以后,一分钱的看诊费都没赚到。
再次踏上诸葛铨的画舫,叶紫弦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和萧逸澜一起站在船头看日出的画面,那是她见过最美的风景。
怎么又想起过去了?!叶紫弦回过神,慌忙摇摇头,逼迫自己忘记,她要将萧逸澜从她的脑子里彻底抹去,不再想起。
“你想吃什么,我让竹汀去准备。”诸葛铨笑着问叶紫弦。
叶紫弦行至画舫里间,先是迫不及待地摘下面纱和斗笠,这些东西在雪国戴着是保暖,在花国戴着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诸葛铨看了叶紫弦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忙倒了杯清茶递给叶紫弦。叶紫弦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一饮而尽,才看着诸葛铨回答:“我要吃最好最贵的,反正你富可敌国嘛。”
“哈哈——”诸葛铨再忍不住,大笑出声,“竹汀,快去准备。”
“是。”一旁的竹汀听闻,立马走远。
诸葛铨在叶紫弦对面坐下,看着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心里感慨万千。许久不见,叶紫弦似乎比以往更瘦了,上次见她说自己的孩子没有了,语气那般的云淡风轻,这次见,八成是她自己逃出了宫。若是她不说,他也不会问,他对她和萧逸澜之间发生的事丝毫不感兴趣,只知道这么多年,自己心里的位置一直有她,这便够了。
见萧逸澜定定地看着自己,叶紫弦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对了,那些书你怎么安置的?还有,能不能把调查进程告诉我,容我寻些线索出来。”
“恩,找师傅的事用完午膳再说。至于那些书,我把它们藏在了极为隐秘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若是日后你有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我取出来给你便是了。”
“我目前没什么需要,既然你的师傅让你好好保管,那你便好生保管便是。”叶紫弦心想,若是日后有缘,再将《天演》全本重新归放到一起好了。看诸葛铨的样子,只要自己需要,随时都会给,只可惜现在她不能回宓影,倒不如先放诸葛铨这里。
诸葛铨见叶紫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这丫头,可是又琢磨什么鬼主意呢?按理说,我师傅给我的东西,自然是我的,你上次拿走那本,什么时候还回来?”
叶紫弦知道诸葛铨是在开玩笑,逗自己开心。只是她不会告诉他,《天演》原本是轩辕族的东西,而自己是轩辕族唯一的后人了。
“就不还,你能拿我怎么样?”叶紫弦故意顺着诸葛铨的玩笑往下说,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来。
其实,每每和诸葛铨在一起,叶紫弦都会觉得很开心。诸葛铨是那种想尽一切办法逗周围人开怀的人,或许他心里有痛有苦,但从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相反,他会用玩笑和嬉戏去掩藏内心的一切,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为他感到心疼。
“不还的话,就罚你以身相许好了。不知叶姑娘意下如何?”
诸葛铨的玩笑声打断了叶紫弦的思绪,叶紫弦看了诸葛铨一眼,面上露出郑重道:“以后叫我玄月,叶紫弦已经死了,死在了战场和深宫里,以后,我是没有姓氏的玄月,是和你一样,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的玄月。”
诸葛铨漆黑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讶,转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