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叶紫弦叹了口气,“是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昔日我初到雪国,曾救过他的母亲,这次,他是把流云当做了我,一心想要救我,才遭此劫难。”
“是嘛,才不到十岁……”曼舞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叶紫弦抬头揣摩了一会儿曼舞的表情,心里万分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曼舞,青歌和墨相儒的事情呢?
曼舞蓦地抬头,四目相对,以二人一直以来如知己般的默契,曼舞一眼看出了叶紫弦的神情。
“你还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曼舞对叶紫弦一向直来直去的,再加上和流云在一起待久了,这种习惯比之前更甚。
叶紫弦的杏眼一时闪烁不定,不敢再看向曼舞的眼睛,曼舞一直紧盯着叶紫弦,此刻观察到她的举止,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曼舞忍不住走到叶紫弦面前,扶住叶紫弦的双肩,直视着叶紫弦问道。
“曼舞,真的没什么。”叶紫弦的眉头蹙起来。
“不会的,我太了解你了,你刚才分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曼舞不相信叶紫弦的话,“该不会是……莫少主他……”曼舞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会让叶紫弦吞吞吐吐。
“不,不是这样的,曼舞。”叶紫弦忙摇头,不知在曼舞心里,莫亦缺和青歌,哪个之于曼舞来说,更加重要。
“那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快告诉我啊!”曼舞急得声音有些颤抖。
“是……青歌。”叶紫弦终是拗不过曼舞,迟疑着说出口。
“什么……青歌……她不是好好和墨相儒远走高飞了吗?能出什么事?”曼舞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叶紫弦。
叶紫弦见曼舞如此,心里更难过了。要不是因为她去花国,也不会遇到原本平静生活的青歌。或许战役开始,墨相儒会带着青歌颠沛流离,但至少不会送命。可是,都怪她想要墨相儒履行责任,保护殷枫释,才造成了今日的悲剧,她要怎么开口,曼舞会原谅她吗?
“你说话啊……我求你了,说话啊!”青歌摇晃着叶紫弦的身体,叶紫弦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真叫她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青歌,曼舞,你不要原谅我,因为我也无法原谅自己。”叶紫弦摇着头,本以为再不会流出的眼泪,终是不可抑制地再次倾泻而出。
“你在胡说什么,又不可能是你害死了青歌,别闹了,你还是他们的恩人呢!”
“就是我,曼舞,若不是我私心想给枫释找个可以托付的人,墨相儒和青歌,便不会搀和进来,墨相儒便不会为了保护枫释而死,青歌便不会自尽而亡。”叶紫弦一口气把积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全部说出来。
“哄——”曼舞只觉得脑子里有一阵轰鸣声划过,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自尽而亡……”这四个字如魔音般,一直盘旋在曼舞脑子里挥之不去,怎么会呢?青歌死了?
曼舞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良久忽然抬起头,握住叶紫弦的手,直视叶紫弦的眼睛:“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想知道。”
“你会原谅我吗?”
“你都说了青歌是自尽,那应当是她心甘情愿,我为什么要怪你。我现在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请你告诉我。我是青歌的姐姐,我想要知道,我还要知道,她的尸身在哪里。”
“好,容我慢慢说与你听。”叶紫弦将近日发生的关于青歌的事,都说了一遍,包括她去花国遇到青歌的事情。舍去了殷枫释和墨相儒的身份,人都死了,还提那些作甚?只是告诉曼舞,墨相儒和青歌,是为了还她的人情,才答应替她照顾枫释的,没成想造成了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