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澜扶起叶紫弦,助她下床,又一直牵着她的手行至餐桌前。用膳期间,萧逸澜屏退所有宫人,亲自为叶紫弦布菜。叶紫弦看着萧逸澜分外宝贝自己的样子,虽无法开口,心下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一顿饭吃了良久,约莫未时,王太医背着药箱到了,伸手搭在叶紫弦的右腕上,良久,才放开。
“回皇上,皇后娘娘已无大碍,近日避免感染风寒,再过些时日,嗓子便可大好了。”王太医恭敬地俯身回禀萧逸澜。
“有劳王太医了,有赏!”萧逸澜似乎很高兴,“小夏子,送王太医。”
王太医和小夏子都走后,萧逸澜和叶紫弦照例一起批阅奏章,叶紫弦看着现在奏章的内容,多半是边关流民繁多,请求朝廷拨款供粮。
先前边关刚有战役,自是混乱,叶紫弦沉思半晌,方提笔,要求奏请人先解决流民安置问题,待朝廷派人去勘察属实,再行拨款供粮。
叶紫弦很快批阅好手里的奏折,起身行至萧逸澜身旁,轻轻地把奏折放至已处理那堆里。
“这么快便好了?”萧逸澜问道,随手翻了一本叶紫弦刚处理过的,看了半晌,“看来你处理问题的思维越发严谨了,如此甚好。累了就再休息会儿吧。”
叶紫弦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累,伸出手,放至萧逸澜的太阳穴,轻柔地帮萧逸澜按压起来。
叶紫弦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萧逸澜为了照顾自己,已经把奏折都搬来了,足见对自己的关切程度,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也理当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多相助。
转眼过去了小半月,叶紫弦和萧逸澜之间几乎寸步不离,每天用膳、奏折、就寝统统在一起。期间太后和两位婕妤要来探望,都被萧逸澜以叶紫弦未痊愈,还不能开口讲话所回绝。
萧逸澜这段时间把叶紫弦和外界完全隔离开来,有时叶紫弦半夜醒来,发现外面火把的光亮从未熄过,过往巡逻的士兵的脚步声整齐有序,就知道,萧逸澜把寝宫的戒备,加强了不少。有了上次的教训,只怕现在整个皇宫关键的寝殿,都是有多人日夜把守的吧。
这一日醒来,叶紫弦睁开眼,枕边仍是心爱之人,她蹑手蹑脚起身,不想惊动萧逸澜。谁知刚站稳,正打算往前走,手腕就被人抓住。
“萧逸澜。”叶紫弦回过身向萧逸澜看去。
萧逸澜眼底却闪过一丝惊喜,立即坐起身:“紫弦,你的嗓子好了。”
叶紫弦这才意识到,自己终于能像原先那样开口说话了。
“真是太好了,我立马着人请王太医过来一趟,看看怎么样。”萧逸澜说着便要起身。
“哎,不用了,我也是大夫,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可以判断的,我已经没事了。”叶紫弦拒绝道。
“医者不自医,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我说与你听吗?好了,你且等着,再去躺会儿,想想要吃什么,去哪里。”萧逸澜说完,未等叶紫弦回答,便往外殿去。
不一会儿,王太医便拖着药箱匆匆赶来,再次搭上叶紫弦的右手腕,然后展开笑容,对萧逸澜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的病已大好,如今身体已无大碍,腹中胎儿也无异常,日后接着悉心调理即可。另外,这几日因病着用了药,保险起见,待会儿微臣再开几副安胎的方子。”
“有劳王太医了。”叶紫弦温柔道。
“娘娘客气了,这是微臣应该做的。”王太医恭恭敬敬地行礼,“陛下,微臣告退。”
众人离去后,萧逸澜回过头来,就见叶紫弦定定地看着自己,立马明白她的心意。
“紫弦,我去唤个宫女来,伺候你沐浴更衣,然后我们便去看望你的贴身婢女,行吗?”
“恩。”叶紫弦看着萧逸澜,心下感动。慢慢地,随着朝夕相处,他们真的变得越来越像,直至这次病重,她不能说话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萧逸澜就能够明白自己心中所想,这一点,实在难得。
不久,便有个小宫女,进来伺候叶紫弦,是个生疏的面孔,但既然是萧逸澜派来的,自是信得过的人。
叶紫弦病愈后,第一次舒舒服服地跑了个澡,脑子里却一直在担忧流云和曼舞,还有亿桐,他们都是宓影的忠臣,为了保护她才进入宫中,若真出了什么事,只怕自己一辈子内心都过意不去了。到底是谁,下如此黑手?叶紫弦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