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叶紫弦见自己被看穿,顿觉窘迫。
“等哪日本王做生意失意,就把这画舫改造成歌舞坊,然后我要当头牌,要见我的脸一次,五百两。”诸葛铨又恢复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姿态。
叶紫弦见了,心中更是心疼,往往内心越是伤痛的人,表面越是喜欢装作不在乎。就像她小时候很痛,却忍住不说,因为她知道,即使说了,也无济于事,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她觉得眼前的诸葛铨,就像受伤的小狼,独自脱离狼群,躲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而她自己的曾经,又何尝不是这样。
其实无论是自己,萧逸澜,莫亦缺,还是诸葛铨,内心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只是他们都习惯隐忍,逆来顺受,于是有一天他们命运般地相遇了,然后注定形成了一个彼此无法分离的群体,只因他们都有着相似的灵魂。
想到这里,叶紫弦握着诸葛铨的手又一紧:“诸葛铨,以后不要再独自承受了,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你可以说出来。”
“那你愿意说出来吗?”诸葛铨听闻,却反问叶紫弦道。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嘛,初次见你,是在这湖边,你的笙声,可是告诉我,你有太多的心事和过往。”诸葛铨看叶紫弦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却看不清她此刻的眼神和表情。
“我……”叶紫弦艰难地开口。
“罢了。”诸葛铨见她不想说,直接打断她,“我不强迫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只是我要告诉你,我的过去和这些心里话,只对你一个人说过,我希望有一天,你想说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倾诉对象也是我,我等你。”
叶紫弦抬起头,却见诸葛铨一改往日作风,俨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好。”叶紫弦温柔地笑了,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那位教你武功的人,是什么来历?”叶紫弦下意识觉得,或许这个人和无吟有所关联。
“不知,只知姓林。”
叶紫弦听闻,心中泛起一阵失望。
“你该休息了,多睡觉,有助于伤口愈合。”
“现在可是大白天。”
“恩,晌午刚过,最适合午睡。”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在你伤口没有痊愈之前,必须增加每天的睡觉时间,包括午睡。”
“啊。”诸葛铨一声哀嚎,“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快睡,我过会儿来检查。”叶紫弦说着,站起身,把被子盖在诸葛铨身上,方转身离去。她想清洗一下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并补上药箱里被自己用过的药,再增加几位常用药,以便诸葛铨日后在路上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