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如萧逸澜,连句道歉也是廉价,叶紫弦心想。
“没事,刚刚谢谢你啊。”
“她有没有为难你?”萧逸澜问。
叶紫弦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萧逸澜口中的“她”是指宜妃,纳闷他怎么不喊母妃,嘴上却没问,只说:“没有,你来得很及时。”
“我不能每次都这么及时,你自己以后多小心。要不是应夫人特意去告诉我,我可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是应夫人?”
“是,应夫人一向宅心仁厚。”
叶紫弦心里对蓝氏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叶紫弦瞥过廊上的花,先前来的时候太匆忙,没注意,只粗略看了一下,得知多了些品种,现下突然发现,竟然还有莲花!
萧逸澜见叶紫弦不说话,只愣愣的看着前方发呆,寻着她的目光看去,父皇刚命人打造的水潭和各色布莲花映入眼帘。粉的、黄的、紫的……交织在一起,每一朵都是匠师精心缔造,颜色和形态生动得像是真的一般。
“你喜欢莲花?”萧逸澜问叶紫弦。
“恩,我自幼最爱莲花,只可惜……”叶紫弦想说,只可惜她一生与花无缘。
萧逸澜以为她是可惜雪国气候严寒,无法种花:“只可惜,雪国无花。”
“有时候,花朵代表的是心意,宜妃娘娘长廊上繁花似锦,足见皇上对其荣宠不衰。”
“用阴谋和诡计夺来的荣宠,不要也罢。”萧逸澜说完,拂袖离去。
叶紫弦却愣在了那里,阴谋?诡计?萧逸澜是指宜妃吗?
稍愣半晌,叶紫弦跟着萧逸澜来到了后花园。说是后花园,却因天气原因从没有花,甚至不如宜香殿前的长廊美丽。此刻一群群宫女排着队,步履轻盈,姿态娴熟,在为已到的达官显贵斟茶。
“待会儿我要和皇兄他们坐一起,我先带你去女眷的座位。”
萧逸澜说完,拉住叶紫弦的手,抬脚往后面几桌走去。叶紫弦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下。
“别动,如果不想到时候难堪的话。”萧逸澜命令道。
叶紫弦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宫里,今天又是特别的宴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稍不注意,就会落下话柄,很可能成为酒席间他人的笑柄,或日后别人茶余饭后议论的对象。
萧逸澜拉着她走过,引来不少或羡艳或不屑或惊叹的目光。
“妹妹。”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叶紫弦抬头,见到了蓝氏。
蓝氏一上来,便热情地拉住了叶紫弦的手,萧逸澜再次失望地感受着叶紫弦的手从自己手里抽离。
“方才多谢姐姐。”叶紫弦拉过蓝氏的手,感激道。
“无妨,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太子府的事我先前略有所闻,怕你去了为难,又想起夫君正好和太子殿下一起,这才赶去报信。”
“应夫人,劳烦你今晚对紫弦多加照拂些,她初来乍到,我怕她……”萧逸澜未再往下接,语气里满是诚恳。
“那是自然,难得我与妹妹如此投缘,家夫与太子又是多年至交,妾身理所应当好好照顾妹妹。”
“如此,我便放心了。”萧逸澜客气地说,复又转向叶紫弦,“你自己,多加小心。”然后才往前面几桌走去。
叶紫弦在心里莞尔,萧逸澜今天不知道说了几次多加小心了,从没见他这般紧张过。
蓝氏领着叶紫弦去了家眷所在的坐席,已经有几位正妻打扮的女子入席。蓝氏知叶紫弦第一次露面,细心地为她一一介绍。
“我来为你们引荐,这位是郡王妃,这位是梁王妃,这位是……”
叶紫弦在蓝氏的介绍下一一颔首。
蓝氏复又指向叶紫弦,对几位夫人道:“这位是太子妃。”
几位夫人听闻,面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站起来,一齐俯身道:“见过太子妃。”
叶紫弦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不舒服,只是淡淡道:“几位夫人不必客气,你们皆比我年长,不用向我行礼。”
“这怎么行呢,您可是太子妃。”
“是啊,久闻太子妃才貌双全,蕙质兰心,今日一见,竟比传闻还要美艳动人。”
“要不然怎么都说太子独宠太子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