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媚娘在门口招呼客人,感觉到突然安静了下来,直觉出事了,赶紧向后院跑去。
小快步赶到,眼前是这样一幕——院子里的石桌轰然倒塌,地面上血迹斑斑,墨相儒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莫玄月戴着面纱和斗笠,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媚娘以为莫玄月受了伤,赶忙跑到她跟前:“莫姑娘,你怎么样?没事吧?”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看她,看伤口在哪里。
“媚娘,我没事,倒是他,简直是疯了。”
“那血……”媚娘指着地上的一滩血。
“是他的,他自己想砸东西,却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幸好伤的不是你,要不然我怎么向莫当家交代啊?”
媚娘这才看向墨相儒,他仍一脸呆滞地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头发凌乱地散在衣服两侧,遮挡住了脸,乍一看,颇为吓人。
“媚娘,还不让人把他赶出去!”
“莫姑娘息怒,我先前是看他可怜,出去怕是也无法自食其力,这才留下他,也期望他日后好起来,重新奏乐,谁知他今天居然伤了姑娘。”
“我不过问他要先前的乐谱而已,他居然像失心疯一样问我凭什么。”
“他不过一个废人,姑娘何必和他置气,没得伤了身子。”
“快把他赶出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人,莫姑娘你别急啊。”说完,媚娘急匆匆跑出去。
“多谢姑娘。”墨相儒见媚娘走远,对着叶紫弦拱手作揖道。
“无妨,记得出去后立马带青歌远走高飞,再不要回来,她对你始终一往情深,莫要负她。”
“我会的,当日只可恨我无权无势,便宜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
“墨公子,这件事说来话长,非你想的那样,你问青歌便知。”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得见,必当重谢。刚听媚娘说,你姓莫?”
“我的姓名、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想日后怎么给青歌幸福。”
“姑娘,我的琴不便带走,就在我房内,这两天听闻旁人说来了位琴艺精湛的蒙面女子,实不相瞒,墨某第一日听姑娘的曲子,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留下了眼泪。我相信,姑娘会是‘空灵’最好的主人……”墨相儒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立马住嘴。
“快,把他给我丢出去!”媚娘一声命令。
众人立马围向墨相儒,墨相儒假装挣扎,却一个嗫嚅摔倒,众人见机一把把他抬过头顶,向外走去。
“来人啊,把这里收拾一下。”媚娘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狼藉,吩咐道。
叶紫弦看着墨相儒刚刚在自己面前的一系列变化,想着青歌的表情,心中感慨万千。
青歌为了他=墨相儒,不惜要挟自己的阁主,不惜以身犯险,一夜让自己感染风寒和冻疮,清高如她,最后却为了重获自由,被冤枉赶出府。
而墨相儒,曾是名动雪国京都的第一乐师,相貌清秀,举止儒雅,想必当年也曾迷倒万千少女的芳心,却对青歌情有独钟,爱究竟是何物,竟能让人上一秒疯傻癫狂,下一秒又痴迷憧憬。
只希望他们日后能够远离俗世,幸福完满。
晚间再奏乐,叶紫弦的琴声中却多了份祝福,多了些对未来的期待,自己用心为别人创造好了未来,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面临什么,无吟说来了一切都会有答案,可迄今为止,她都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害怕。
今日曼舞没有先换舞步,倒是叶紫弦换了曲调,谁知虽只有几天,她们的默契竟分外契合。曼舞跟着叶紫弦的琴音,跳了另一支舞曲。
叶紫弦一边借由琴音抒发胸臆,一边暗自惊叹,曼舞的舞姿的确是一绝,想起青歌最后对自己说的话,和曼舞看莫亦缺的眼神,她其实一早猜到了曼舞的心思。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才能试探出莫亦缺的心意呢?
舞毕,曲终,掌声想起。
叶紫弦一抬头,又见到了那副熟悉的银色面具,面具的主人正一脸高深莫测地对着自己笑。
诸葛铨正准备上前,有一个身影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七王爷。”莫亦缺伸手挡住了诸葛铨。
叶紫弦鲜少看到莫亦缺如此冰冷的脸,忍不住上前:“莫大哥,你来了。”
“啊,对不起,今日有事耽搁了,到现在才来。”莫亦缺见叶紫弦走过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