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担心你死了,就没人可利用了。”
“哦?原来是这样。”
他点了点头,动了动自己的手臂,奇怪,为什么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这世界上竟有如此高明的大夫?
看着他的气色似乎恢复了很多,明明很重的伤,现在竟能轻易地下床,走动。梅郝韵纳闷地上下打量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你在看什么?”
“花清歌,你伤口……怎样了?”
花清歌垂目,瞥了一眼伤口处,用手触碰上去,似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大夫明明说你没救了……”
所以她才会在自己的床前哭得稀里哗啦,守候了一整夜?他抬起眼来,只是看着她。那双黑色无边的眸子,映衬着她的脸庞。
怎么会这样?他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伤口,那鲜血明明是从他身上流下的,她看到孟寒玉的剑深深刺入他的身体。
伸出手去,触摸上他的胸前,就是这里,剑刺入的地方,完好无缺,连一点皮都未破。她的手指按了按,一边思索着,一边口中喃喃道:“是真的?”
完全没看到花清歌的脸,铁青一片,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重重一声喊道:“梅郝韵。”
她回过身来,呵呵一笑,“不就摸一摸吗?又没损失。”
没损失?她竟说没损失?花清歌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将衣服穿戴整齐,瞥了她一眼。
却发现,门外的一道身影,花晨暮一脸疲惫地靠在门栏上,一手扶着剑,一手扶着门栏。他的脸色不好看,他历经生死,好不容易逃出来,寻找到他们的下落,看到却是这一幕。
“晨暮。”
花清歌忙上前,将他扶了进来,他似乎受伤了,脸色苍白,无血色。衣衫上也沾满了鲜血。
“我们必须马上赶回皇宫才是。”这里不能久留,孟寒玉死去,胭脂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去请大夫给你处理伤口,然后,回宫。”说完,她已经朝着门外跑去。花晨暮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摇头,道:“我的伤没什么大碍,自己已经处理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晨暮。”花清歌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表示自己的谢意,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他对花清歌点了点头,从那双纯净的眸子里,他感觉到了花晨暮出自内心的帮助。
马车在道路上,疯狂地奔跑着,花晨暮额头渗着点点的冷汗,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梅郝韵的手一直没停过,帮他换着毛巾,他似乎感染了伤口,全身发烫。
花清歌驾着马车,一刻都不敢逗留,花晨暮的伤不能耽误,而现如今,只有回到花国,才能从长计议。
“花晨暮,你要坚持住,很快就能到花国了。”梅郝韵在一旁打着气,喉咙却哽咽不已,这几日的逃亡之路,让她的内心迸发出了些许的脆弱。
“梅郝韵……梅郝韵。”他口中呢喃地喊着,干裂的唇际,发出她能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的名字。
她贴近了一些,将自己的耳朵离他的唇线更近:“花晨暮,你有什么话要说?”
“如果我死了……你……”
她整个人弹了起来:“你不会死的。”
花清歌一边驾马,一边问道:“梅郝韵,晨暮的情况怎样?”
“还有多久到花国?”
“一个时辰。”
梅郝韵望了一眼花晨暮,又看向帘子外,飞奔而过的灌木,一直向后延伸着。
一个时辰,花晨暮,一定要坚持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