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已经斟满了茶水,将每个人的被子摆放好。
“六哥,我要见父皇。”
“现在父皇只相信佣天。”梅诞町说到佣天两个字,眼里明显闪着火苗,拳头紧紧捏在一起。
这个法师,她见过到数次,那幢黑楼,她从未接近过。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他,总会觉得心中一阵寒颤。
她还记得,那双诡异的眸子,霎时会有五颜六色在晃动,但是,顷刻间,又恢复正常。
仿佛从未有过那一丝的诡变。
父皇说,嫁到梅国是她最好的归宿,恐也是征得佣天的意见,才决定的婚事。
花清歌有些不自在,识趣地站起身来,“你们兄妹好久不见,想是很多话要说,清歌也想参观一下这公主府邸。”
梅郝韵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映雪,带太子殿下随处看看。”
看着花清歌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收回目光,又继续道:“六哥,我还是没能查到月魂的下落。”
她垂下眼帘,有几分的自责,梅国的希望,就在此。
“十妹,你别自责,现在,有没有月魂都不重要了。”
“此话怎讲?”
“梅国的最大威胁不是月魂,而是佣天。”梅诞町向来敏感,对此事的判断,更不会出错。
“法师佣天,父皇对他如此信任,想是……”
“对,父皇近一年,更是信任他,什么事,都要经过他应允。就连你的婚事,也是他定夺的。”
所以,父皇才将自己嫁去了花国,这里面肯定是有目的。要月魂的不是父皇,而是佣天吧。
“这次的寿宴,也是他想出来的?”
梅诞町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放了信鸽通知你别回来,没想到,还是徒劳。”
梅凡池和梅庞治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着什么。只见梅胖子抱着头,一副苦恼的模样,目光就这样流转在他二人之间。
梅庞治则趴在桌上,眼珠来回转动。
“接下来,我们办?”
“父皇根本没意识到此次寿宴的严重后果。不过,我已经做了防范。”梅诞町永远是那个沉稳淡定的六皇子,对所有的事,都设想周到。
“六哥,你也闻到了那股不安分的气味?”从孟寒玉的出现,她就感应到了。加上花清歌的提醒,这一切,似乎在她脑海里,种下了某种定论。
“六哥,多多留意胭脂国,孟寒玉,绝对有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花清歌?”梅诞町的话只说了一半,他看得出,花清歌和她之间的种种牵绊。她们是否会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而走上敌对的方向。
父皇其实早该想到这一日,当初把她嫁去,就是个错误的抉择。
“他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不知道为何,从她嘴里吐出这么坚定的话。她的相信花清歌的为人,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会有所图谋?
“十妹。”他握上她的手,“六哥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但是,人心难测。”
她望向窗外,映雪和花清歌似乎在说着什么。他清秀的眉峰微微一扬,嘴角散着淡淡的笑容。温润如他,世间所有的冰寒都能在嘴角融化。
如此优雅的男子,如果,他的心是漆黑如墨,还是透明晶莹?
大厅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十公主殿下,皇上有请。”
梅诞町冷呵一声,:“怕是那老妖怪的主意,十妹你要随机应变才是。”
站起身来,对他会心一笑,示意,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不就想知道月魂的下落吗?那么,如他所愿。
梅圣远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一身皇袍晃得刺眼,郝贵妃坐在一旁,等待着,梅郝韵缓缓而进。
“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韵儿。”郝贵妃已经起身,上前,满脸的欢喜,握住她的手。
“我的韵儿回来了。”梅圣远欣慰地点着头,看到最疼爱的女儿回到自己身边,心中还是身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