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祯无力地苦笑摇头:“你这回真是无言以对了吧?你方才说的不错,朕今日来找你,确是抱了与你讲理以及讲情的目的。不过眼下看来,朕是抱错了念想。你既然已经铁了心做个恶人,那就不妨再恶得理直气壮一点,别再觉得自己有多少苦衷,别再觉得自己才是可怜的那一个。你自己觉得,世上还有什么苦衷,能让你为杀一个五岁女童自圆其说?你再可怜,还能有无辜被投进冰水里的瞬华可怜?”
闻昭仪踉跄退了一步,六神无主道:“那……那也要怪秦琇莹,若非她独占圣宠,我又何须……何须做出这种事?”
濂祯冷笑一声,觉得再也与她讲不清道理,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便当是自己情绪激动所引发,也没去在意,只冷冷道:“你已然没了底线,朕又何须与一个没了底线的恶人讲理?你想作恶,尽管去做吧,朕今日便与你恩断义绝。将来即便斗不过你们姑侄两个,朕与莹儿落个什么下场,也再不会抱一丝希望来回头寻你了。”
这话说出来,就是再没留退路。隐忍内敛本就不是属于濂祯的作风,此时被拱起了火气,他自然更不会想去妥协。此刻理智已所剩无几。
此刻他也想好了,既然与闻嘉慧谈不通,他就冲回泯香榭去,硬拉走琇莹,又能怎样?若真闹到针尖对麦芒的境地,太后也不敢对他硬来,濂祯还有这个自信。至于以后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现在这个闻嘉慧,别说让他临幸,即使看都不想再去看她一眼。
濂祯说完转身要走,却听闻昭仪冷笑了一声道:“皇上将话说得如此狠绝,不留退路,也不多为秦贵嫔想一想么?”
濂祯面沉似水地瞥向她,也冷笑道:“闻嘉慧,即便是你姑母,也还未张狂到敢与朕彻底翻脸、甚至当面要挟的地步。就凭你,也敢来与朕如此说话?”
闻昭仪笑吟吟地走近几步:“不错,姑母做事总是畏首畏尾,我比她更能当机立断,也更有胆量。皇上未想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