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芙蕖馆后,琇莹分析了一番目前的形势。眼下还是处于一个“观察期”,表面看来皇上谁也没去临幸,太后暂且没有把柄可抓,但谁都知道,时间多拖一天,太后那里的弦就多绷紧一点,说不定啥时候她老人家就不想再绷下去,发个大招过来,借以敲打皇上,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原先她还有个念想,觉得老公总会有去临幸别人、缓和关系的时候,而等听了濂祯前一晚的告白,便觉得,既然他本性那么抗拒,自己还真要为了自身安全就委屈他,那就成了下下策,是不到万不得已,尽可能不该去选择的出路。
“太后如果等不及了,最可能在什么方面对我动手呢?”琇莹早膳之后坐在内室榻边,刻意只留了流霜在跟前,朝她问道。
流霜手里擦拭着一件镂花琉璃瓶,朝门口轻瞟了一眼:“如今独占圣宠的罪名还扣不到娘娘头上,太后自是会在余处捏娘娘的错处。”
琇莹张口刚要交代,流霜便先道:“娘娘放心,奴婢已与六福私下说过,近日一定严格管束好芙蕖馆的宫女太监,决不能让他们有何行差踏错。外人硬捏上来的罪名咱们只能见招拆招,至少咱们自己决不能落人口实。”
琇莹含笑点头:“有你与六福这样细心周到的人帮我,我可省心的多了。除了规范他们言行之外,还需留心一点,咱们芙蕖馆除了你与小茜、六福三人之外,余人都不可全盘信赖,不该让他们知晓的事,定需严守,绝不可以漏出一字在外。同时也要看着,身边是否有谁可疑,许是人家的探子。”
她稍顿了一下,又道:“昨夜皇上说,见到芙蕖馆外有慈清宫的太监值守。”
流霜面色一凛,点头道:“奴婢省得。”
琇莹便没再多说。要说如今芙蕖馆里这些秘密,如她曾经对付冯小仪的手段,以及前几天黑张善芝的过程、皇帝夜间造访当然都不宜让太后掌握拿作把柄,但这些还都是小事,最不能漏出去的,自然当属亲政大计,这事下人们本也还不知晓,琇莹觉得还没什么风险。
谁也不至于猜到皇帝与嫔妃在屋里说悄悄话是在密谋国家大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