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刚起床时,尚未听到濂祯放出来的消息,正有心派人去询问昭明宫最新进展,闻昭仪就先登门来访。一进了慈清宫东暖阁,闻嘉慧就哭得泪水涟涟。
闻昭仪抽抽噎噎地叙述了经过,连濂祯对她的数落也毫无保留地做了转述,最后道:“姑母啊,这可怎么好?昨晚皇上连话都说开了,算是与我把脸皮都撕了,我却连使出这一招,都没能留得住他。将来……将来他怎可能还来理我?而且,他一早就将这事公之于众,他这是铁了心要与我翻脸啊!”
太后听后也愣了一阵。她原本以为问题会出在侄女不忍心下药,或是手段败露下药未成方面,绝想不到,一个被下药成功的皇帝还会从手边溜走,反而去临幸了另一个嫔妃。
太后摆手阻止了司琴继续为她梳头,站起身来踱了两步。
闻昭仪见太后眉心轻锁,现出了难得一见的为难神色,更加心慌:“姑母莫非也是觉得,这次侄女是与皇上彻底闹翻了?”
太后缓缓摇头:“你根本不是这次才与他闹翻的,他心里早就与你闹翻了。只是……我从前还未想过,竟会闹翻到这个地步。”
太后从前也知道濂祯因她的关系不待见闻昭仪,但还一直觉得,只要濂祯能突破那道心理障碍,再来临幸后宫,总还不至于为了之前的纠葛,就彻底不来搭理她侄女。而经过了这件事,见到濂祯竟然连中了春药都不要闻昭仪,她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闻昭仪面无血色道:“姑母是说,真的……再没了挽回的余地么?”
太后阴鹜的脸上这时却露出一丝冷笑:“若说你与他的情分,那是确没了挽回余地,但若只是让他来临幸你,与你生下皇子这事,反倒是眼下希望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