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仪一双纤纤素手将那只青花瓷酒壶握得极紧。耳边回响着太后昨日对她说的话:
“这药只需一点,便可起效。是我看着皇上一直无所行动,才着人寻来的。想必有了这药做助力,他怎么也能迈得开这一步了。”
当时的闻昭仪既惊异又迟疑回答:“姑母是说,让我去给皇上下药?可是……如此一来,皇上怕是更要厌弃我了。”
一个本就不愿亲近她的男人若知道被她下了春药,那还不彻底跟她翻脸?
太后微扯嘴角:“你还幻想着让他回心转意来爱你?依着咱们这位皇上的性子,你已经跟着我做了那么多事,还惦记着能挽回的了他的心?只要让他如寻常皇帝那般临幸后宫,就该心满意足了。”
闻昭仪默然不语,手里紧紧绞着丝帕。她也知道现在再想挽回希望渺茫,可就是架不住心里还抱着这个期望。
权利地位与异性之爱,两样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若能够,当然二者兼得是最好,即使不能兼得,也总难免要憧憬一下,贪心一下。
而太后却总在告诫她,在这后宫里,谁对真心真情抱了期望,谁就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闻昭仪就是怀揣着这些心思,换过了酒壶,眼睁睁地看着濂祯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她很想笑,笑自己还抱着一线希望,以为只凭叙叙旧便可以挽回皇上的心,真真是痴心妄想。
太后说了,皇上若是这次凭着药力迈过这道坎,以后自会正常临幸嫔妃,也不见得会为这事有多记恨她,********的事罢了,有什么谁恨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