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kingsly……”
唐舒曼转过身去抱易宗林,身旁却空空荡荡。
睡梦中的她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守候在房门外的佣人赶忙走了进来,“夫人,您怎么醒了?做噩梦了?丰”
唐舒曼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双颊微微泛红,怔怔地问,“易先生去哪了?”
佣人道,“易先生他还没有回来啊!尽”
“没回来?”唐舒曼双眸瞠圆,好像很是震惊。
然后,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大床,再然后看了一眼身上完整无缺的睡衣,最后……她窘迫地扶住了额头,脸上还有羞赧。
该死的,她居然做这样的梦……
佣人见唐舒曼面红耳赤的样子,关心问,“夫人,您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唐舒曼摇摇头,努力敛下羞窘,正色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一点了。”
唐舒曼微微失神,美丽的脸庞呈现淡淡的哀伤。
仿佛在心底犹豫了很久,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下了易宗林的电话。
“kingsly……”
那边的易宗林一如既往的声音轻淡。“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在路上。”
“哦,那我等你回来。”
“嗯。”
慢慢放下手机,唐舒曼倦怠地靠在床头。
佣人见状,关心询问,“夫人,您这两天都等易先生等到很晚,刚才也是实在困了才睡着……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易先生还这样忙吗?”
唐舒曼眼底有着明显的忧伤,但她没有说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
……
坐在别墅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唐舒曼怔怔地看着那台钢琴。
世界上最知名的钢琴设计师手工打造,价值千万。
而这是,他准备送给他和傅思俞孩子的礼物。
心底发酸,她的心里被嫉妒和愤怒充斥着。
他明明告诉她,他只是对傅思俞演戏,却为什么要让她听见陆衍今日跟他的对话?
当他把手中的红酒杯狠狠摔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陆衍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深的痛苦之处,也就是他的底线——承认他还在乎傅思俞。
他永远不知道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多心痛……
她整个人就像是心脏突然被人掏空了一样,连呼吸都是痛的,可她却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他。
明天就是她和他结婚的日子,而他看起来,却似乎对这场婚礼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一切就犹如陆衍所说,这场婚礼的主角是为傅思俞而设的,所以新娘不是傅思俞,他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等来的还是这个答案?
为什么他还要对傅思俞念念不忘,他难道忘记傅思俞曾经对他的伤害了吗?
他可知道她现在的心有多悲凉,有多痛……
刚才在梦境里她多么不想要醒来,所以明明感觉到是梦,却还是伸手去触碰深怕的他,尽管知道她只会触碰到空气……
……
唐舒曼兀自沉浸在思绪当中时,易宗林回来。
他一如既往的,对待她温和却不温柔,深情却不深爱,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她一眼,“有事?”
说着将手里的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佣人。
佣人将外套拿走后就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心情复杂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了俊挺伟岸的他。
他感觉到她今晚的情绪异常,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怎么了?”他的手扶在了她的腰上。
在外人看来,他对她永远是疼爱的。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对她是相敬如宾。
而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又岂会只是相敬如宾?
她仰起漂亮的鹅蛋脸,双眸深深凝望她此生最深爱的男人,他那样的俊逸优秀,明日就会成为她此生最亲密的另一半,可是她的喉咙里,此刻却充满艰涩,一句都没有办法开口等他说。
心,那样的酸。
易宗林轻轻捧起她的脸,声音有真实的关心和在意,“怎么这副表情?是生气我今晚晚回来了吗?”
唐舒曼摇了摇头,轻轻挣开他的手,失落低下了头。
易宗林最不习惯的就是哄女人,所以,他蹙起了眉,语调也失去了刚才的耐性,“如果你没有话跟我说,那今晚就早点睡……毕竟,明早新郎新娘都应该有一个最好的状态。”
唐舒曼仍是低着头没有开口。
易宗林没有再给她更多的关心和安慰,迈开步伐直接就走向二楼。
在
易宗林跨上台阶的时候,唐舒曼终于凝视着他的背影道,“陆衍今天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如果一切都按照梦境里的发展,下一秒,他会拒绝否认陆衍对他的指控,然后对她说一番情至深处的肺腑之言,再然后将她抱起来走向二楼,可是没有……回应她的,依旧是他连微微一颤都没有的平静背影,当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远远看着他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确的,这些年我们过着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这让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的心里始终只装着他,尽管冷静和理智都能控制住你对她的这份感情,可是,为什么连婚礼都是为她准备的?难道说,那晚傅思俞如果真的去找你表白,你就会放弃我,跟她结婚?”
易宗林的背影只是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俊逸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凝望着他俊美无俦的俊颜,“告诉我,你真的会为傅思俞而不要我吗?”
易宗林沉默了几秒。
唐舒曼秉着呼吸。
“我记得你希望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永远给不了你。”他继续往下说,“从一开始,我就不适合你,可是我愿意给你婚姻,因为我知道,我生命中需要一个‘妻子’这样的人物陪在我的身边,而不会有女人比你更合适。”他看她的眼神非常冰冷。
“我……”唐舒曼的喉咙干涩,发不出声。
“所以,这段婚姻,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要奢望我能给你更多……”
唐舒曼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找不到理由……
“现在我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
唐舒曼抬起悲伤的眼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