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神行太保还没有睡觉,他睁大双眼,望着屋顶,像死过去了一样。
我说了我去厕所的时候,遇到方脸的情景,我说方脸叫出了我的名字,还说让我下来,让他上去。
神行太保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眼睛睁得滚圆滚圆,他问道“他是谁他为啥要赢走我们的钱”
我对神行太保说“别着急,我给你分析一下。这里面有很多谜团,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神行太保静静地听我说。
我给神行太保先从总舵主开始分析。总舵主在江湖上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他一言九鼎,德隆望尊,可是,他把我推荐给郭振海的时候,郭振海却不冷不热,这有点不合常理。、
接着,我来分析掌柜的。我们去找掌柜的,我们引诱胡少爷上钩,把这条大鱼带进赌场,和掌柜的五五分成,可是掌柜的却说他只收底子费。胡少爷这么一条又大又笨的鱼摆在面前,他却没有咬一口,这同样不合情理。
接着再说说眼镜。我们和胡少爷坐定后,眼镜才最后一个坐下来和我们打牌。眼镜来的时候,手上夹着鸟笼,好像是很随意地坐在我们身边,但是,他打牌的时候,牌技却非常好。眼镜是为了打消我们的顾虑,才故意架笼遛鸟。但是,他却低估了我们的生活经验和江湖经验。一个牌技很好的赌徒,是不可能整天遛鸟的;一个整天遛鸟的人,不会成为一个牌艺很好的赌徒的。
还有红脸汉子。红脸汉子一上手,我们就输钱,红脸汉子是接手眼镜的。一定是眼镜摸清了我们的牌路,然后告诉了红脸汉子。他们是一伙的。
再来说说出千的情况。胡少爷出千,是在自己面前摆放自己需要的好牌,然后在掷色子的时候,掷出自己需要的点数,这样就可以抓到八张好牌。我和神行太保的出千,比胡少爷更进一步。胡少爷是当自己连坐庄的时候,才能够出千,而我们是无论谁净牌了,另一个人就出千,丢出一张他所需要的牌,让他和牌。而红脸汉子的方法更绝,他是在麻将上做了手脚。
神行太保问“你怎么知道他做了手脚”
我说“他要是没有做手脚,为什么换了一间房子,换了一副麻将,他就会输光了。”
神行太保恍然大悟“哦,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我说“牌场上的每个人都在出千,但是出钱水平最高的,是方脸。”
神行太保问“方脸怎么出千的”
我说“我看不出来,我的手法眼法都是相当快的,但是我看不出他如何出千。”
神行太保问“方脸是什么来头”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
神行太保问“谁和谁一伙的”
我说“郭振海,方脸,还有那个在客栈偷听我们谈话,住在我们隔壁的人。他们绝对是一伙的。”
神行太保说“那我们找到他们问个明白。”
我说“你别着急,方脸的家,我已经做了记号。馍馍都在锅里,也不急揭锅这一会儿。”
我们一直睡到了中午,起床后,发现雪早就停了,大街上的每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下雪不冻消雪冻。
神行太保的钱输光了,但是我身上还有钱,我们在大街上买了一大堆蜜饯,提着去拜访方脸。蜜饯是过去有钱人冬季常吃的食物,是把童子、杏子、李子晒干后腌制而成的果品,现在这种东西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冷藏技术提高很多,人们在冬季可以吃到新鲜的原汁原味的水果,谁还会再去吃蜜饯。
那户人家很好认,因为门前有两棵钻天杨,可是,我们推门进去,里面却是废弃的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