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你这是怎么了?”司徒逸伏在她身边,心疼的几乎落泪。
阿萝听到他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吃力的抬了抬头,死死握住了司徒逸伸向她的手。
她努力了许久,才从齿缝里挤出低弱的声音:“将军,救,救,先,先生。”
“好!你说,究竟怎么回事,若卿到底怎么了?”司徒逸点头应下,一面扶阿萝半坐起身,接下侍卫递来的温茶,亲自喂到她唇边。
阿萝抿了口茶,攒了许久的气力,才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始末说清。
原来,当日司徒逸和柳七话别之后,柳七阿萝一行便顺江流而下。初时,一切安然。可三天之后,待柳七身边最后的几个侍卫也离开他身边。那天深夜,泊船歇息的他们,突然遇到围上前来的三艘大船。
那船上,约有二三十个黑衣蒙面的人,他们指名要柳七随他们走。柳七明知不敌,便极力和他们讲条件,让阿萝自寻生路,他就甘愿和他们走。
阿萝不愿,誓死随他同去。两人被蒙着双眼带上岸,最后被囚在一个山洞中。
起初,那些人还算客气,只是威胁柳七,要他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阿萝不知对方说的是何物,可柳七誓死不说。慢慢的,那些人就没了耐心。他们将柳七折磨的不成人形。
柳七扛不住酷刑,一病不起。他们这才停手,却扬言,半月后,若他还不肯说,就让他自此消失于世间。
阿萝不忍柳七殒命匪人手中,设法逃了出来。夜走昼藏,一路追着大军班师的路线才找了来。
阿萝竭尽全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详细,唯独她如何逃出的一节,只含混过去。
司徒逸看着她满身满脸的伤痕,也猜到了几分,不忍心再问。吩咐了人好生伺候照顾阿萝,又寻来最好的军医替她治伤。
可惜,阿萝伤的太重,唯独靠一口气,一个心念撑着。她是不放心柳七,只有柳七安然救出,她才咽得下那最后一口气。
司徒逸看着阿萝殷殷期待的眼神,强忍下满心的悔恨和奔腾的愤怒。当夜便派出所有的近卫去调查。
白羽卫是一等一的高手卫营,又曾长年潜伏长安。查访寻人之类的事,出手无失。然而奇怪的是,他们查了整整两天,还是没有一丝关于柳七下落的消息。
第三日清晨,本已随大军先行的覃楠甫忽然折返回来。
待在营帐中见到满眼血丝的司徒逸,覃楠甫却丝毫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彼此见过了礼,覃楠甫开口直陈来意,:“大将军身为主帅,却遣大军先行,自己反而带着近卫,枯守在此处,这于制不合。还请大将军即刻开拔,随大军一同回京。”
司徒逸原以为他因关心而来,可看着他的一身从容,神色淡定,不由满心狐疑。他并不询问司徒逸为何滞留不行,开口便以不合制为由逼他开拔……
看着覃楠甫眼底躲闪而奇异的目光,司徒逸心中陡然一亮,慢慢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