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覃楠兮徒劳的解释,又喃喃自语般接道:“云泽,他们随我们到了云泽这件事,逸哥哥你一定一早就知道了啊!难道不是你刻意允许他们进入云泽境内的?”
司徒逸全不为覃楠兮恍惚中的亲切称谓所动,仍旧冷道:“我如今犹如丧家之犬,能安然躲进这大山里已经是万幸,哪里还能插手云泽的事?”
覃楠兮心头疑云骤起:“云泽军中,不是至今都没人知道逸哥~将军已离开长安?若将军传令回来,云泽守将难道会悖令而行?”
司徒逸道:“长平亲王亲自扶灵归葬云泽!他长袖善舞,如今即便是我传了令回来,能否一如既往的令行禁止,已不得而知了。”
覃楠兮愕然,她想不到,司徒逸被救当时,让哥哥带话给长平亲王,让他尽早找心腹接手云泽的事。所指的竟然是戍北军的控制权。他主动交出军权,难道真的只是不愿夹在新帝周桓和长平亲王中间?犹如阵前拱手缴出兵器,这真的是身负血仇的司徒逸的所为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覃楠兮正疑惑间,忽然听司徒逸的声音中恢复了一些温度:“不过,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我就算今后只想去做个寻常牧人,也不能坐视跟了我这么些年的兄弟们惨死。”
“大将军是答应让阿素夫先生医治眼睛?”
司徒逸摇摇头沉吟道:“还是先让他帮若卿治疗营中的疫病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覃楠兮有些失望,追问道:“什么条件?”
司徒逸缓缓道:“这个阿素夫擅用奇方毒药,这一点,我实在无法放心。不如,我们以毒对毒。若卿手中也有个秘方,你让你的阿素夫先生先吃一剂,等时疫过了,我自然把解药给他。”
覃楠兮极其意外:“怎么能这样对待阿素夫先生?他只是个医生啊!”
司徒逸低着头,把玩着掌中的小物件,冷冷道“那要怎样对待?现在就杀了他?”
覃楠兮远远望着他,只见他专心的把玩着掌中的那枚箭簇,幽冷的簇尖折着他身畔的烛光,闪烁着一缕杀气冲天的寒光。
默然良久,覃楠兮回望了阿素夫一眼,道:“好,将军一定要提这个条件,我陪阿素夫先生一起吃。”
司徒逸掌中的箭簇微微一顿,随即听他冷冷的声音传来:“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