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楠兮一听,深浓的眼睫不觉一颤,抬手抚住了心口,半天才颤声催道“还不快说。”
“小姐让我寻的那个五泉村原本就在这大营外二十里的地方,只是当年大战,紧跟着将军在此建营,方圆五十里的村庄全部迁走了。”小飞舔了舔唇上干裂的血口,疼的呲了呲。
覃楠兮忙将茶杯递到她手中,逼问道“迁走了?那五泉村的人现在在哪里?”
“有,有,你别急,找到了。你先容我喝口茶。”小飞匆匆抿了一口茶,才得意道“五泉村的人迁的最远,去了大营西北七十里处的天风岭,那里离边疆太近,我不敢冒然前去,先来给小姐报个信儿。看小姐示下。”
“这么说你没有到五泉村的柳家祠?”覃楠兮听罢,不觉深深失望。
“天风岭离边境实在太近,那里说是有北番狄国的驻军……”小飞有些不好意思,受人之托却没能终人之事,这确实不是小飞的一惯行事,只是这次这事实在为难。
北番狄国当年兵败割地退守,一直对大楚恨之入骨,只因为惧怕司徒逸戍北大军才不得不忍气吞声这么些年。可边境上,民间往来无法避免,狄国武士烧杀掳掠的事常有发生,这虽明是恣意寻衅,却到底有个民间纠纷做掩护,司徒逸也不能事事过问干涉,只能命边官严加整饬。狄人却得了这好处,时不时犯边骚扰,因此,边境民众多惧怕,也没人愿意去犯险。
“我知道,天风岭确实不是个能随意去得的地方。”覃楠兮转头望着大帐正中的沙盘,仔细的看着那串儿叫天风岭的小山丘,它们绵延跌宕小心的躲在起伏的群山之中。
“苏小姐,你要找的人据说一直在五泉村中,应当是和村里人一起去了天风岭了呢。”小飞小心翼翼的说,覃楠兮望着沙盘时一脸的肃然的神色是她不曾见过的。
覃楠兮闻声惊转回头,死死盯着小飞,肃穆的眼底一点点聚拢起兴奋欣喜的神色。
“是真的,我寻到个一直在五泉村做木匠的外乡人,他说那村里原本就是一宗,都姓柳,守祖祠的人家确实曾收养过一个流浪孩儿,那孩子一直在村里,后来随着养父母一起迁去天风岭了。”
“旭哥哥,他真的还活着!”纵使是哥哥亲口所说的讯息,纵使她原本就知道苏旭十有八九还在人世,可真的确认,她仍难免心底的激动,喜极而泣。
“这个柳家的养儿,是什么人,你怎么,怎么这么……?”小飞不解的望着覃楠兮。
覃楠兮灿然一笑,匆忙拭去腮边欣喜的泪珠,举杯敬小飞道“多谢小飞爷相助。”
“好说,好说,只要小姐你,你不计前嫌就好。”小飞一脸难得的腼腆,举杯相迎。
“我还有一件事相托,你只要办好了这件事,我自然会让司徒逸放你离开北疆。”覃楠兮明眸一闪,心底打好了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