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反正我是对这种打架斗殴的坏学生毫无抵抗力,勾起了青春的无限回忆啊,青葱啊,纯爱啊,校园啊……坏学生的魅力真是让人脸热心跳啊……”
保姆车转个弯停下等红绿灯,再过几百米就到了剧组住的酒店。叶易的手机在这个时候振动起来。
李在见叶易拿出了手机,适时地闭上了嘴。叶易看了来电显示便接起来。
陈滨林问:“刚收工?回家吗?”
“车上呢,今天不回去了,明天的戏有点重。后天回来。”
陈滨林嗯一声:“饿不饿?要不要送宵夜过来?”
叶易:“酒店里有。这么晚别折腾了,你早点休息。”
“好。爱你。晚安。”
叶易顾忌着车里有人,只道:“晚安。”
下车后叶易注意到保姆车停车位置的不远处停着辆眼熟的黑色大奔。和剧组的人一一道过别,叶易上电梯回房间。到房间之前叶易停下来,对跟在身后的李在道:“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明早收拾好记得打电话叫我。”
李在乐得自由,把门卡给了叶易二话不说就回自己和阿青的房间睡觉了。
叶易刷门卡,滴滴声响后进门。一进屋先是闻到一股浓浓香香的椰子炖鸡味儿,陈滨林从桌前起身,转过来带着笑意看向叶易。
叶易抿着嘴角,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明显。稳住后他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来了?”
“明天没什么事,过来看你。”陈滨林把保温盒揭开,盛了汤出来:“来,喝点汤。”
酒店里面空调温度低,叶易身上一件短袖一路冻过来,一碗汤喝下去又冒了些汗,便拿着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陈滨林正把电脑合上,叶易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快十二点了吧。”
陈滨林起身拿了吹风:“过来给你吹头发,吹完赶紧去睡觉。”
叶易:“不晚不晚,夜生活才刚开始。”
叶易坐在床上,陈滨林站着拿吹风不停胡噜。叶易顺势靠在陈滨林胸膛上,头摇来晃去。
陈滨林:“见到我来这么高兴啊。”
叶易不答,等到陈滨林关掉吹风,才发现叶易靠着他睡着了。
陈滨林随手把吹风一丢,抱着叶易去了床上,又起身关灯只留下光线微弱的床头灯。陈滨林放轻动作,然而做完这一切回到床上的时候叶易还是醒了,眼睛都睁不开还迷迷糊糊地亲上来。
陈滨林有些好笑,亲亲叶易眼皮儿:“睡吧,不折腾你。”
7
第二天早上叶易被阿青的电话叫醒,陈滨林本来也要跟着叶易去片场,叶易却说太无聊让他继续待在酒店。
当天叶易的戏份重了许多,好几场戏连在一起拍。电影前半段侧重讲述平八,包括从小长在台球馆的他和来台球馆闹事的混混打群架,因为逃课出去照看台球馆被老师训,平八在老师刻意挖苦下爆发激烈冲突,结果被处分辍学。
平八站在墙角,老师站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平八默不作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惹怒了训话老师,话语变得刻薄讽刺起来。
老师冷哼一声:“那家台球馆乌烟瘴气,总之里面没一个好东西,斗殴群架,抽烟赌博,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它倒闭!”
“你说开台球馆的人也真是,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收学生的钱,让学生逃课,反正就是为了赚钱什么都干得出来是吧?穷疯了吧?!”
“这么大的人了整天不干正事!把台球看得命一样重混出个什么名堂来了吗?打台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只有最底层的人才会去打台球!人渣!混混!不学无术!社会渣滓!”
平八吼得青筋都暴出来:“闭嘴——”
平八情绪爆发,怒不可遏:“你懂个屁啊——!!!”
老师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跳起来给了平八一耳光:“怎么和老师说话——你才给我闭嘴!你这种烂学生!可怜你才训你!不要不知好歹!”
正在气头上、平素又嚣张的平八哪继续受得了这种侮辱。平八抄起教师桌上的杯子,一杯烫茶一股脑倒在老师脸上:“你他妈才是渣滓!”
老师哇哇大叫,平八仍不解气,把被子摔在他脸上,径自走出办公室。
这场戏讲求平八情绪从积蓄到临界,再到最后爆发时的张力,不是凭撕心裂肺的怒吼,或者是几个大幅度的动作就能完成,真正考验演技的其实是之前隐忍不发的阶段,长镜头捕捉神情的变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被放过。
这剪出来可能只有短短一两分钟的画面叶易拍了十几遍,导演终于满意了。
拍完这场戏已经快下午一点,叶易守在摄像机前看回放,李在拿了盒饭递过来。叶易撕开筷子正准备开吃,阿青跑进来:“叶哥外面有人在等你。从十点等到了现在呢。”
叶易问:“是不是开着黑色车?”
阿青:“是啊。”
叶易起身:“还有盒饭吗?再给我装一份。”
李在赶紧又拿了盒饭装好递过去,叶易接过就往外面走去。
李在小声问:“谁啊?”
阿青:“不认识。叶哥圈外的朋友吧,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男的女的?开得什么车?长得怎么样?好看不?”
阿青理解李在的八卦之心,老老实实答道:“开大奔,男的,我出去的时候他一直在车上,感觉……还行吧。”
李在心中浮现出一位戴墨镜带金链,胳膊有刺青,开黑色越野大奔的壮硕黑涩会大哥标准形象。
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