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股权归还书。是的,与几月前他将by赠予许知非的一模一样的性质。
许知非她,将集团还给他了……
他一目十行,一页一页的翻,文件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一句话:我知道以前的记忆是一条伤疤,如果要以后的话,必须让它好起来。我们退回原点吧,所以,属于你的,我都还给你。
署名是,画的两朵小花。
朵朵。
程北尧看着,竟觉得泪眼朦胧,然后,舔舐牙齿,笑了。
一个情字,枯骨生花。
*
七月,许知非在重庆。
她辗转的几个城市,住处都极其清净。程北尧给她做的攻略种种,没有热门景点,人多,他不想让怀着孕的知非去鱼龙混杂的地方,他写下的,都是不为人知的小众景点。
猜对了许知非喜欢的心思,她这些天来,过得很开心。
不管在哪里,许知非低调得不像话。她的衣物大多是黑白灰三色,偶尔会把头发扎起来,出行时步履轻快,如果不是越来越明显的肚子,和随身牵着的溪溪,许多人都以为她还是大学生。
重庆雾都,因为地形原因,构造奇特,知非常常会迷路,这天晚上她们意外走失在天桥上,四处都是陌生环境,这种情况多了也并不急,溪溪蹲在地上看摆地摊,成排的耳钉,在夜色下格外漂亮。
她仰头询问许知非,“妈妈,我也想打耳钉。”
程北尧和许知非的教育都对孩子抱着巨大宽容,只要不过分,他们都不会反对。许知非陪她一起挑选:“可以,喜欢哪一对呢?”
摆摊的是年轻女孩子,闻言惊奇对她讲:“天啦,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愿意让小孩子打耳钉的妈妈。”
许知非平和一笑,“不是什么大事。”
“小朋友几岁了呢?”
“6岁。”
真的给溪溪的左耳打了一个耳洞,女孩子送给她一盒消炎药水,再将耳钉包装好,“过两天就能戴了哦。”
与许知非对视时候,被她的气质惊到,一时无言。
许知非失笑:“怎么了?”
“……你有点熟悉啊。”
许知非不做回应,她在联系客栈老板,试图找到回去的路,老板热心,让她在原地等着,“我正好要出来购置食物,你在原地等我吧。”
于是在天桥上,溪溪乖巧站在许知非身边,每隔两分钟问一句“妈妈你累不累”,全程落在买耳钉的大学生眼里,一开始她以为是孩子累了,所以才这么问母亲。后来发现,她根本不是自己累,而是纯粹的担心妈妈被累到。
七月夜晚很热,天桥上人来人往,不远处的路上有摊贩在卖烧烤,味道飘得很远,底下霓虹闪烁,人群熙攘,这众生,全是平凡的烟火气。
许知非手臂上的刺青明显,本以为会是混社会的女人,可当走近她和孩子却轻而易举被满满的温柔淹没。
赏心悦目。
程北尧每隔几天都会给许知非打电话,绝不频繁,是真的完全尊重她的生活。每逢电话,他跟她讲如今x市的布局,公事上棘手的事情。
许知非只听,偶尔给出一些不同意见。
说到枯燥的地方,他便开始讲近日在日常方面的事情,芝麻琐碎,在午后隔着电话线,也被讲的妙趣横生。
这天是溪溪打耳洞的第三天,戴上的是小小一只星光耳钉,视频通话里,溪溪对着镜头给男人看,“爸爸,好不好看!”
程北尧笑:“很好看。”
这一个月,某富豪榜上更新,震惊全网,榜上排名第一的uk某大佬,第二则是程北尧,许知非在第五。
令人震惊其一:许知非已经连日未露面,内部传出来她已经离职。
令人震惊其二:程北尧不是被许知非夺走集团了?为什么还是榜上有名,他的财富到底有多不可估量,即使是第二也甩第三名很大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