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时间往回退。退回到昨天晚上。
选的地点仓促,夜色如墨,把一切都掩埋了。
“从很早以前开始,沈浪和境外组织就开始用资金进入企业,通过并购重组等手段在二级市场控盘,再通过新闻舆论将它们打造成庄家,获取暴利。”
程北尧站在身边,一份份文件递上,言谈之间不任何个人情绪。
而如今,沈浪亦亲口承认:你把我想得太光明了。
许知非心情十分复杂,她看着他:“你一直是在用ch做事?”
这个“做事”,不言而喻。毕竟这些天在国内股市震荡的时候,ch在国外却不对劲的扶摇直上。
沈浪斜睨冷然:“你会去沽空我吗?”
许知非如鲠在喉,很早以前沈浪在金融上的天赋就可见一斑了,金融书上亦有提及,美妙的数字转圜必须在光明磊落的前提上进行。而如今,他在背后都做了什么?
昨天她也这样问了程北尧,他看了她很久才答:“我尊重你的决定。”
程家加上唐家,他的身后有盘根错节的势力纠结,现在表面看他处于劣势,但如果他想,想必弄下来一个沈浪一定做得到,何况充足把柄在手。可是他说,我尊重你的决定。
许知非平静的回视他:“我不会。”
今天天气不好,室内也不甚光明,互相之间对视的电光火石无声消弭下去了。
沈浪说:“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也不必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我,我做的本来就是这样的营生,地下有地下的规则,你若不信,你大可也可以去问问程北尧,问他有没有做过!”
聪明如沈浪已经明白过来了昨天的那场鸿门宴是怎么回事,他最忌被人捅刀,还是当着许知非的面捅的!
很不愿意,那些不光明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沈浪避开她的眼神,手指往外指,音调提高:“去问!问问他!”
许知非握上他的手,紧紧握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沈浪,你们做过什么这都不重要!”
沈浪抽回手,依旧不愿意看她。
许知非声音极轻:“我不会去沽空你,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高的道德。是因为你是我身边很重要的人,你做的这些,我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甚至可以理解,可是沈浪,你本身,是不必为了我而这样的。”
沈浪的眼睫在轻颤,为她的话,还为她的语气。
“我们不当恋人,未来也一定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之一,这样能够一起走下去也很好,那天我跟你说我们分开,我是不想拖累你,你又明白过我吗?”
他呼吸不稳。
“我将ch的股份还给你,更不是想和你划清关系,这些东西是你的,如今慕北身陷囹圄,我怕将它拖下水。当然如果我能够说服你停止对股市的攻击,那我会很高兴的。”
与此同时慕北内部宣布辞退程景,很多人都开始明白过来了,这次的例会针对性十足,果然许知非也容不得程景在高层?
散会后,莫零被程景堵在会议室里,拄着拐杖的老人,戾气十足:“小姑娘,可不要仗着目前有什么就随便处理人,叫许知非过来见我!否则这人你别想带走!”
他是不可能让警察带走自己下属的,其中纠葛太多了,稍有不慎,他自己也会牵连进去,或者说,许知非就是要他也牵连进去!
莫零有些戏谑的看着程景,没来得及说话,程景那边就有人追上来凑在他耳边说话。
她便安静的等着。
程景听完下属说的话,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拐杖不停点地。
他狠狠瞪着莫零:“许知非够狠!”
是沈亦在证监局发来的质询:追加给程景一个质问——三年前他名下的企业重组失败后长期停牌,却在复牌后的几个交易日连续上涨,尔后又一路跌停,这其中是否涉嫌证券欺诈,希望他出来做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