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非再度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
窒息的痛感还在肺部挥之不去,头疼欲裂,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一缕光线进入眼球,有一双大手覆在眼睛处,沈浪的声音:“先适应一下。”
嗓子也疼,有护士进来查看情况,和他在交谈。“没大碍了,肺部水肿已经清除,晚一点可以出院。”
沈浪说了一声谢谢。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解释情况:“你绕的那条路积水太深,车子陷进去了。”
这个她记得的。许知非感受着眼睛上方温热的温度,“是你救的我吗?”
手被他拿开,温度骤失,“以后记得给手机充电,我找了很久你的定位。”
疑虑一闪而过,许知非没有多加思考,确定就是沈浪了。
她慢慢起身:“我太着急了。”
抬眼,看见沈浪面对自己沉沉的脸色,微微皱眉,脑子里好像也有一张脸一晃而过。
“怎么了吗?”
沈浪抿抿唇角,给她看了一眼手中拿的药单,“没事,我去给你拿药,你躺好。”
沈浪转身出去,护士正在收东西,突然嘟囔了一句:“奇怪,我记得送你一起来医院的人不是他啊,我认错了吗。”
“什么?”
“哦没事,许小姐您好好休息。”
手臂被抓住,对上许知非变得不确定的眼神,“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护士吓了一跳,“就是最开始好像是另一个男人送你来的,戴着帽子,紧张的恨不得把所有医生都叫来救你……”
说完连忙挥手,“不过可能是我认错了,毕竟我没看清长相,许小姐……”
手臂被抓的痛了,许知非回过神来松手,“抱歉,你先出去吧。”
苍白透明的手指下意识的落在惨淡的唇上,她想起的是那个冰凉的吻。
沈浪再度进来的时候,许知非苦笑一声,仰头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许知非差点被淹的事件过了没两天,慕北就出了大事。
准确来说,是腾越出了事。
腾越今年的重大企划案被泄露,最重要的是,这份企划案居然和慕北人员做出来的,八九不离十。荒唐的是只差了一个小数点。
按照日期,腾越做的最早,慕北无权申辩。
时桑亲自找上了门,在办公室内,她夹带着个人情感语气不善的对许知非讲,“你觉得这事要怎么解决?”
大家都知道时桑和程北尧的关系,这下出事,等于打了许知非的脸,打了她的脸,按照她入住慕北以来的脾气,当然不会好过。
高层内部人人自危。
慕北第一时间召开高层会议,其中包括两项重大内容。
第一,许知非要将慕北的股份分发到各位有能力有才干的老总手上,这些老总公正廉洁,都是外姓,这是放宽政策,是前所未有的,是喜事。当然程景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第二,彻查腾越企划案泄露一事。
许知非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脸色凝重不已,身上挟带的冷意足以让在座的各位感受到事态严重。
“你们说说自己的想法。”
程景率先冷哼一声:“想必许总早已有了解决方案,何必还来问我们,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我反正是没有意见。”
手指轻敲桌面:“ok,既然程总没意见,那就请监察部门来一趟吧,公开彻查在座诸位,看看我们慕北到底是谁吃里扒外,一经查处,立即辞退。”
“另外,企划案重做,通知给相关部门,限期三天。”
程景斜睨:“我们也要查?”
许知非微笑:“您觉得呢?”
于是当天下午,穿着制服的监察员工就到达,高楼内涉案人员议论纷纷,没想到许知非这样不护着自家人。
茶水间里永远有人嚼舌根:“没看她对程总的态度,一点都没有尊老的意思,查什么呀?还不是不相信我们。”
“她来以后,公司里都整改几次了,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她。”
“你别乱说,我就不喜欢她,一个女人做事这么凌厉,还能把程先生摆一道,肯定不是善茬,心机在那呢。”
“哎,我听说的,她把by改的名字是她儿子的名字???”
“卧槽真的假的???”
内部人尚且这样编排,更别谈外面是怎么议论许知非的。
那晚腾越宴会,沈浪和许知非的照片曝光出来,两拨势力都在压,沈浪刻意将自己的身份放出去,便有人查到,许知非的新欢哪里是小白脸,他是ch的幕后董事。
舆论因为刻意压制,全都往好的一面发展。
外界议论最多的是:前有程北尧,后有沈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跪求许知非出本书,我肯定买。
这些都不要紧。
许父许母也知道了沈浪的存在,他们问的最多的是,这个人怎么样?
前车之鉴,他们舍不得女儿再受委屈。
这个不断置身舆论事件的女人,站在那里尽显优雅和从容,你看见她,想到的只会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