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园很大,在这个十分清净的地方,许知非还没有完全走过每一处。出门前,程北尧给她加了一件外套。
带她到了藏书阁,很大的两层房子,上下包括楼梯都是书,推开门书香扑面,同时携了冷寒,看纸质和书名可以认出来,一定都是花了大价钱买了收藏的。
一些字画,朝代可以追溯到唐朝。
程北尧温声给她讲这些的来历和背景,言简意赅,又充满乐趣。
许知非一一扫过,意外的在书架上看到冯梦龙和凌濛初的合集,三言二拍。其中就包括那本《二刻拍案惊奇》,是最早的那一版,许知非抽下来看,显然也记得,觉得好奇的笑道:“你看过了吗?”
程北尧很诚实:“没有,太晦涩。”
“我认为这是你会比较感兴趣的。”是揶揄了。
“对某些事情再感兴趣,看到密密麻麻的文言文,什么兴致都没有了。”男人抬手解开一粒衣衫扣子,显得一本正经。
许知非将书放回,不抵他在背后偷袭,气息暧昧,“就记得一句。”
“夜恰合欢天气,红白一窗桃李。”
意境实在是浓厚,一读便知缱绻,夜恰合欢天气……
许知非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不仅红,还烫,因为程北尧亲上去了。
“哎!”
室内有供暖,地板是温热的,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她铺在地上,动作显得漫不经心又极有条理,早前说过,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十分精通了。
亲吻滑落往下,你去看过涨潮时的海吗?一起一伏,一层层海浪打上来,汹涌热烈。
许知非此刻大概是这种感觉,万万没想到他的兴致说来就来,执行力也如此快速。
暧昧的、压抑不住的,嘤咛。
每一次的碰触,陌生又熟悉。几乎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
有水珠滴落在玉藕般的手臂上,很难挨。
偏偏他还刻意,在这种时候,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说:“不要担心我朵朵,很多机会都是跌出来的,我会引国外by分部的资金介入,不会动摇根际。”
气息低喘,让人脸红心跳。他换了个动作,速度慢下来,“目前周氏股票上涨太多,势必会冲高回落。”
许知非在被撞散的思绪中找回思想,隐约猜到他的意思。“你要对周氏动手?”
他说这些的原因,正是要对周氏制裁的意思。
从程父那一代,周氏和by就是多年合作对象,互相扶持才有今日在x市鼎立的形势。近年周宸然慢慢接手周氏,因为傅蔷薇得罪太多次程北尧,合作的项目一个个减少,到如今,几乎发展成了敌对对手。
“周宸然……”
替她挽起散落的头发,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表情看不清晰。“你不用担心。”
作为二十多年的兄弟挚交,周宸然在背后捅刀子,程北尧也不是留情的人。
而周宸然真正爱的不是金融,于是在这方面,他逊色他太多。
许知非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微微皱眉,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悸动。
她看得出来的啊,程北尧对周氏动手,周氏一旦没落,周家必定负债,那么,傅蔷薇的结局怕是也不会好。
许知非狠狠咬着手指指节,他居然愿意,对傅蔷薇动手。
她的柔软度很好,青春期的时候去学过舞蹈,否则后来在菲林也不会因为跳舞大放异彩,吸引他的注意力。
在最开始的时候,程北尧并不喜欢许知非跳舞的。
直到后来,或者此刻,他恶劣的觉得,会跳舞也有好处。
交颈缠绵,让人上瘾。
*
第二日,许知非回了一趟许家,父亲打来好几个电话,都是在质问最近纷纷扬扬的新闻,程北尧居然有个孩子?不能不回去解释了。
程北尧想要跟,又实在脱不开身,事情棘手,他得要坐镇by。
进入院子,一个人影突然撞上来,紧紧熊抱住自己,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小可爱!”
许知非露出笑容,“让我进去。”
是周倾识。
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要认真说的话,剪了短发,眉眼轮廓更凌厉了,笑起来露出牙齿,在灰败的天气下,也显得精神奕奕。
是的,早就知道周倾识回来了,让她住进自己家里,算是藏?而话说回来,这几天如果没有周倾识这个伶牙俐齿的存在一直在安抚,许父许母怕是会十分担心。
衣袖挽得很高,手上冰凉,“你再不来看我我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