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日,一大早,程北尧照常自先前往by。许知非起的晚,吃早餐的时候想到他昨晚好像凌晨才回主卧,那今天又是几点出门的?
没有印象了。
王泽已经在外等着了,许知非收回思绪,预备快速解决盘子里的餐点,正当她起身时,衣角突然被人抓住。
诧异着低头,赫然看见了溪溪。小丫头今天扎了马尾,显得很精神,昨天大概是哭的惨,大大的眼睛微肿。
“你喝嘛?”
她手里举着一罐牛奶。
许知非看见牛奶反射性的一吓,上次她喝牛奶严重过敏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她皱了皱眉,“从哪里拿的?”
溪溪胖胖的指头指了指厨房,清澈的眼睛里有害怕也有勇气。
许知非看过去一眼,随后蹲下来,与小孩子平视,确定自己没听错:“给我?”
溪溪乖巧无害的点点头。
将牛奶罐子塞到许知非的掌心,转身就往回跑掉。
许知非一脸错愕,手心里是温热的触感,牛奶还热着。
抬眼去看溪溪跑走的背影,眉皱的更深。
王泽将知非送到by便不再跟随,两人已经熟稔这种模式,一到地点立刻兵分两路,谁也不认识谁的模样。
今天时间稍微迟了点,莫零看见知非过来将昨天昨晚的工作递上去:“许总。”
接过,莫零新奇的喊:“许总,以前从来不见你带东西到公司的诶。”
娉婷的女人一哂,恍然想起溪溪塞给自己的牛奶罐子还握在掌心,思考神游,只记得一路握着,手不冷了。
递给莫零:“要喝吗?”
莫零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而且我早上吃过啦。”
许知非点点头,莫零走出去了,她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一下,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随后干脆利落的将牛奶扔进垃圾桶。
看着丢下去的弧度有一瞬间后悔,随后很快被别的情绪淹没。
十月份在程家,她将小丫头从险地救回,导致被程北尧毫无理由冷落,身上也挂了彩,尔后她主动要求要喝牛奶,知非好心递过去,得到的却是程绾等人对她的戾责。
那么,五岁的孩子,会不知道自己对蛋白质过敏吗?
只能说明,她是故意的。
许知非脑海里还记得溪溪漂亮如溪流般的眼睛,只是好像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也不想对幼小的孩子恶意揣测,她只是不敢,不敢轻信了。
收回眼神,埋下愧疚,不再看垃圾桶里的那罐牛奶。
今日程绾带人去工地强拆,如果顺利的话,许知非部门的工作会轻松一点。
好吧,实际一直很轻松。
程北尧将大部分的重点工作推在别的部门,除了工地一事,许知非十分清闲。
而今工地的事也被程绾包揽了。
细想,程绾大概是不愿意待在许知非这个不受重用的部门的,奈何程北尧这么安排,她不是按部就班的人,自告奋勇把这件工作解决掉,期望程北尧能够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是想为自己出头,也顺便可以为整个部门出头。
许知非乐得如此,如果程绾真的能做好,利大于弊。
相反的,对比之下,自己好像十分不负责任。
周倾识不止一次说过她,“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我们首富的妻子,你们天天睡在一起诶,你就不会吹吹枕边风,让他给你点实权?”
许知非听的发笑:“那你怎么不对周宸然吹。”
“我那是不屑好吗……等等!我才没有天天和她睡一起!”
许知非弯唇:“我也是。”
如果真的对程北尧开口,他或许会答应的,但她也不屑。
很清闲,在各部门为了年终忙的飞起的时候,许知非悄悄遛上顶层,在花房里看书做笔记。
恶补金融课程。
程北尧同样很忙,年终留在by主持大局,一个接一个会议,没什么时间去管她,只听王泽说,程太太在花房看书。
沉吟,继续翻开堆积如山的文件,“让她自己待。”
即是看书,肯定不想要被打扰的。
说说他这里,乐暮成不是好对付的人,谋略不输,程北尧看着股市涨幅的数据,多年来头一次有了焦灼之感。
随后,是血液流动加速,好像不再高处不胜寒,而是棋逢对手,有了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