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程大哥和嫂子呢?”
“噢在厨房。”
听见程绾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溪溪,姑姑抱,带你去找爸爸。”
而此时的厨房除了饭菜的香味,还伴随旖旎的气氛,许知非在抖,试图推开身上压制的男人,推不动,唇舌之间反而越来越深,耳边脚步声在靠近,她急的跺了跺脚。
程北尧寸步不让。
程绾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两个正在接吻的人,娇小的女孩子终于推开男人,各自往后退一步,许知非脸上满满的羞燥。
程绾没忍住出声:“啊……”
两人同时往外看,一个羞燥升级,一个显得淡然。
溪溪呆呆的看着。
程绾脸上飘过一抹红,反应过来连忙捂住溪溪的眼睛,像一阵风转身走掉:“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到!”
“……”
漫长的沉默。
许知非弯腰捡起掉落的勺子,面容生气,沉着脸将勺子洗干净,随后将汤盛出来。不理一边的男人。
程北尧面露委屈,靠近拥紧她,气息喷在耳边:“继续?嗯?”
被她的手臂捅了一下,他抱得更紧了,许知非终于忍无可忍,回头瞪他一眼:“你烦死了。”
方才硬生生挣脱,这个男人还借机咬了一口她的唇,一抹嫣红留在上面,实在艳情。
待会儿走出去,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刚刚在厨房干什么。
一想到,许知非就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怎么,怎么那么恶劣!
程北尧不怒反笑,真的有些恶劣的想,这又何尝不是打情骂俏。
伸手替她擦掉那抹血,安抚:“好了,不害羞。”
她不是害羞!是生气!
程绾自觉陪溪溪玩了一会儿,大学四年里,许知非不在的日子,x大离南桥近,她是南桥的常客,无论去哪里都显得轻车熟路。
炎教授不久后也到来,程北尧将知非的论文带出去,与其握手,笑容周到,哪里像方才那个‘痞子’样:“老师,欢迎。”
与之前请他替许知非上课不同,这次是专程请来吃饭,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炎教授看着似乎老了一些,头发更白了,不同于上次见面的精神矍铄,不服老的老人面露疲态。
程北尧将论文手稿递上,有礼有节:“要交给您的论文,朵朵一直在念叨要交给您,您给看看。”
炎教授没什么表情,凝视这位年轻人几秒,接过来,快速扫视。
他是没有想到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程北尧还能与许知非和好的。
老来叹息,偶尔瞄一眼面对面坐着的年轻人,只见他气定神闲,略显漫不经心的在斟茶,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没人会相信在不久以前,这位温和有礼的金融巨擘曾面不改色的透露给他收购金额,再看着他把这个数字透露给许知非,最后来一手釜底抽薪。
这一切是试探,又好像是成竹在胸料定了。
转承起合,一直掌握在他手里,他不说,然后默默掀翻。
行事果断,杀伐果决,是程北尧。
金额泄露时,正是程北尧得知许知非问乐暮成要了那十亿之后,翻涌起来的脾气波及,连对这位辅佐自己多年的导师也不客气:“教授,您太让我失望了。”
多年的忘年交,还抵不过他们一个月的师生?
炎教授撑着桌角愤愤:“我是为你好!为by好!”
“你再这样把市场搅得一团乱,日后小心再难脱身!”
商界的事向来风云诡谲,回报大风险大,程北尧胆子再大谋略再好,这样下去,难免会有翻船的一天。
炎教授早年丧子,和他的夫人一起,都是把程北尧当做自己亲生儿子看待的,他不爱他吗?恰恰是因为爱,因为爱才不想他走入极端。
程北尧懂,但他当时生气,丢下一句“不用您操心”便转身就走。
尔后将炎教授的位置连降几级。
事情已经过去一月余了。
收到邀请的时候,家里的夫人一直心怀不满:“就是一个白眼狼,去干什么?”
他摆摆手。
程北尧对他这个“帮手”尚且下的狠,对许知非怎么可能如此就谅解?
炎教授不知道,程北尧的脾气始于许知非,也消于许知非。
“老师,对不起。”程北尧笑着将一杯热茶递上,透明瓷釉的杯子,在茶水的映照下,一片碧绿。
炎教授戴着老花镜,闻言瞅他一眼,不作回应。
程北尧也不介意,并不在意得到一句回应。当时罢免炎教授的职位,他对王泽说的是:“老师老了,该退休了。”
沉默几眼,炎教授把手一摊,端起茶杯,挥挥手:“罢了罢了,本来就是我的错。”
一笑,很客气。
会想到,如果自己父亲还在世,应该要比老师年轻一点,精神也很好,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程绾来的时候是撞上了炎教授,并行一段,后来他去买烟,两人便一前一后进来南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