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急不慢,没有温度,却又咄咄逼人,旬慕思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就连琴蜀忠都哑口无言。
“而皇后娘娘!”此时,上官云卿站起来,挺拔的身形既具有压迫感,“您,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任由琴相胡闹,还让他将极具危险的死囚带出牢房,至百姓的安危于不顾,皇后娘娘,您到底是针对本王夫妇,还是想让南苑陷入杀戮之中?”
旬慕燕被上官云卿逼的只能将怒气发到琴蜀忠身上,“来啊!琴蜀忠误信谗言,先是造成南苑混乱,后是陷害闲王王妃,罪无可恕!立刻杖毙!”
易璟闻言,讥诮开口,“娘娘,琴蜀忠好歹还是国家忠臣,几朝元老,您似乎没有权利处置他吧!”
“放肆!”旬慕燕凤袖一挥,带着阵阵寒意,“易璟,别以为你是闲王的王妃,就可越来越无法无天,本宫可是皇后!你岂敢屡屡对本宫不敬!”
“你也知道你是皇后?”上官云卿嘲讽的扬眉,“皇后不掌管后宫,来干预大臣的生死,真是好笑!”
旬慕燕一阵语塞,慕容任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是啊!朕也想知道,为何皇后不去管理后宫,反而替朕来想着如何处理这琴相的事情!”
声音虚弱,但精神还算是好,一旁的慕容痕有些心虚,不敢看向自己母后的眼睛。
旬慕燕气的浑身发抖,他的好儿子竟然背叛了她,帮着这个外人!好,很好!
“是臣妾越矩了!臣妾愿意待在冷宫面壁思过!”旬慕燕声音僵硬的开口。
慕容任见状,一声叹息,“慕燕,你又何必呢?”
这声呢喃,让旬慕燕心神恍惚之际,下一句却又将她打入冰川,“既然你想,就去吧!”
脸上无光,面子被驳,旬慕燕难堪的离开,一旁的慕容痕见状,有些焦急,“父皇!”
“痕儿,你去跟在你母后后面看看,免得她做傻事!”慕容任像是不忍和极度难过,低下头,声音落寞的开口。
慕容痕这才放心,看来父皇和母后之间还是有感情的,看了众人一眼,匆匆离开。
上官云卿走到慕容任身边,看似是在扶着他,其实是探向他的手腕处,脉象平和,看样子只是中了**。
和易璟对了个眼神,告诉她慕容任没事,上官云卿才开口,“皇上,微臣觉得,琴相年纪大了,经常受到别人蛊惑,不如让他告老还乡,交出手上的兵力如何?”
慕容任点头,额头出现汗水,这**的药效还真不是盖的,他快要坚持不住了,“闲王所言甚是!”
“皇上,老臣并无……”
琴蜀忠一惊,立刻想要反驳,易璟便冷冷打断,“琴相此刻,身体倾斜右手颤抖,嘴角还有口水流出,明明就是中风之状,我南苑一半兵力在你手上,南苑的国民又岂能安心生活?”
琴蜀忠被易璟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他之所以会中风,是谁害的?还不是她这个贱种害的?
“琴蜀忠,你难道想要抗旨吗?”突然,慕容任大吼一声,所有臣民吓的一一跪下。
琴蜀忠闻言,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袖口之中的兵符交出。
上官云卿见状,立刻扬声喊着,“来人,送琴……琴老回府将宰相印鉴拿来,上交给皇上!”
太监立刻点头,半是强迫半是推着的,将琴蜀忠送回去,而旬慕思刚准备带着女儿回去,易璟便冷冷的开口,“琴夫人,你应该记得,若想要若嫣回去,你需要做什么!”
旬慕思深吸口气,转身跪在易璟和上官云卿面前,“是老妇管教不严,让王爷王妃脸上无光,还望王爷写休书一封,将嫣儿休离!”
上官云卿闻言,眼神有些轻蔑的看了一眼昏倒的琴若嫣,“琴夫人,你似乎弄错一件事情,琴若嫣在王府只是暂住,皇家的族谱之上,并没有她的名字!王府也没有人称她为主子!”
旬慕思脸上清白交错,空气之中都能感觉到她隐忍的怒气,半响,才起身,默默的将琴若嫣带回琴府。
“你先送皇上回去!”人群逐渐散去,他们早就因为看到慕容任的真颜而忘记了琴家的丑事,个个都在兴奋不已的讨论着南苑皇帝的气势以及威严,实际上,慕容任的眼神已经开始迷离,若再不回去,恐怕会晕倒在皇宫门口。
上官云卿见状,想要开口让左寒送,可是易璟却摇头,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半响,上官云卿终究点头,“我在家等你!”
家,这个字让易璟眼眶发热,追寻了两世,她终于有了家。
转身,易璟在琉璃月光上一步一步的走着,心思慢慢翻转,从第一次,上官云卿和她开始谈交易之时,她便期待今天的局面,将琴若嫣逼疯,将琴家一举踩到脚底,将他们对她、轩儿、易璟的娘所做的一切,一一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