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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道好的, 金榜题名;运道不好的,名落孙山。
远在锦州府的府试才刚刚结束,一场风波就席卷了整个锦州府官场。
府试舞弊一案,瞬间直达天听,震怒的梁帝特派了官员前来彻查科举舞弊一案。
每过几日, 就有官员被抄家流放, 一时之间,锦州府官场人人自危, 恨不得立刻送走这位杀神。
整顿了锦州府几条大鱼后,梁帝特派的官员又将锦州府管辖内几个县的小鱼小虾一网打尽。
官兵涌进来的时候, 沈蓁蓁还在给爹爹绣衣裳, 挺拔修长的翠竹, 正好适合风骨高洁的读书人。
沈琼一见到官兵进来,就露出了颓色, 看着一道被绑着的儿子女儿, 心下后悔不已。
妻子一去, 他就动了歪心思,府试前, 在锦州府做官的同窗前来游说, 他一时脑子发昏, 就应了下来。
说起来,他也不是什么关键人物, 只不过负责给浮山县一些地主人家透透话, 将人引荐给锦州府负责出售考题的官员。
锦州府事情一败露, 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大概也逃不过去,只是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向来自私的性子,此时也恨不得一命换命,希望能救子女一命。
沈琼一家人哐当入狱,而沈家的奴仆也一朝散尽。
沈琼在浮山县算是排的上号的人物,虽然比不得县令主簿,但好歹算是桃李满浮山了。
但人情冷暖,一朝入狱,平日里交往的人家皆离得远远的,恨不得撇清关系,更别说替沈家说句话了。再加上原本因为诗会一事而怀恨在心的主簿从中作梗,沈家最终被判男子流放,女子入乐籍的凄惨结局。
沈家落败一事,瞬时席卷了整个浮山县,就连凌西村众人也有所耳闻,皆是面色惶惶。
与此同时,覃家小院子里。
书声琅琅,乡野四处开阔疏朗,读书声传开好远。
站在院子里的覃九寒却有些走神,下意识蹙着眉头,手指无意识捻着手下的宣纸。
下头念着书的楠娃发现,先生今天一上午,不知走神多少回了,便悄悄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机灵的娃儿会意,纷纷停下念书的声音。郎朗的读书声,瞬时变得有些稀稀拉拉的。
覃九寒回神,瞧见几个孩子们均是望着他,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走神了。
看了看,已经快到午饭的点,覃九寒便干脆喊了停,让小娃儿们回家去了。
孩子们一走,院内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只闻得院中树上几声稀稀拉拉的鸟鸣。
他上辈子做了三年的酷吏,后来成了权臣,可没有哪件事,让他像今天这么纠结过。见死不救,于他而言,并不需要背负什么愧疚。他信佛,但他不是慈悲为怀的人。他向来认为人各有其缘法,生生死死,受难享福,皆是那人自己的缘法。
上一世,他偶遇同窗,才知晓沈琼卷入科考舞弊案中,落得个满门流放。只余一个yòu_nǚ,入了乐籍,从此再无音讯。
当时那人提及此事时,言语中多有唏嘘,但他却毫无波动。沈琼父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既被牵扯进舞弊案中,按照沈琼贪财的性子,必是收钱做事,不幸败露而已。
值得怜悯的,也只有那个沦落乐籍的小姑娘而已。
他一向不管闲事,今日竟也纠结成这幅模样。不过是个小姑娘,救便救了吧!
覃九寒垂着眼帘,不着痕迹叹了口气,终是起身。
李丽娘刚好出来喊他吃饭,“小叔子往哪里去?吃午饭了。”
覃九寒回头,“嫂子,我有事需往县上去一趟。”说罢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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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丽娘纳闷,小叔子怎么忽然要去县里了?再仔细一看,脚步还有些匆忙,说不定是急事吧?
她也没放在心上,小叔子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道理,她和三哥虽然痴长他了几岁,但从来不会仗着自己年岁大,随意干涉小叔子的事。
吃过午饭,李丽娘便在院子里编草篮子,她手脚利索,干起活来也比旁人快,一下午,便编了整整一筐子。刚想站起身来松快松快,就听得门口传来车轱辘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