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景梅强忍着悲痛开车回到家,拉起被子蒙上头,任眼泪呼呼地流,一会儿枕头就湿了。
陈丽娟看牛景梅回来的脸色都不对,一进屋就把门销上,心里就隐隐地有点不安。上次牛献慧过生日,陈丽娟听牛献礼说了一嗓子周幼涛的事。陈丽娟联系这几天的情况,估计女儿应该是心里受到伤害了。
但是,陈丽娟在这个家庭是自卑的,对宝贝女儿,陈丽娟做的只有默默的付出,很难做到贴心,被老爷子和牛献礼捧在手心里牛景梅与大杂院长大的母亲代沟太深。
女儿的爱与恨长大以后是从来不和自己交流的,只和牛献慧分享。
比如4000多元围巾包饭盒这事,陈丽娟知道绝对是要抓狂的,这不是胡来吗,就是上最贵的饭店,一个菜才能卖几个钱!
要是老牛呢,就会笑着摇摇头,“哎,景梅啊,我让你和那个金吉玉一班就对了,不磨练磨练以后咋过日子。”
换上牛献礼,牛献礼就会说:“妮儿,做得太有创意了,要不咱再买个8000元的帽子,盛个稀饭!”
只有牛献慧才会说:“就得让那个邓秀岩知道你的心!”
所以,爱女儿爱到骨头缝里的陈丽娟,只能够是自己默默的付出。
一直坐在牛景梅卧室门口等到10点半钟,牛景梅才拉开门去卫生间,陈丽娟偷眼一瞧,两眼肿的像桃一样。悄悄进了女儿房间,地上一堆擦湿的纸巾,摸摸枕头也是湿的。
陈丽娟怕出意外,悄悄回自己房间拨通了牛献慧的电话,“大姐,睡了吗?”
“丽娟,是不是献礼又没有回来!”牛献慧叹了口气,这个弟媳妇啊。
“不是献礼的事,是景梅,从8点钟回来,一进家,就把自己锁进屋里闷头哭,刚刚起来去卫生间,我进屋一看,枕头都哭湿了。大姐,你要是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你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是什么话都给您说的。”
“什么?”牛献慧有点懵了,景梅前天有些情绪那是自己儿子气的,也不至于两天过不来啊,再说,那个邓秀岩也比周幼涛好啊!
不对,是不是那个邓秀岩有什么变化?牛献慧心里一惊,这个傻丫头,真是邓秀岩有什么变化,真够她呛得。前面周幼涛已经伤了一次了,再伤一次,可能要崩溃!
牛献慧不敢怠慢,安排辆车直奔弟弟家。
11点半,牛献慧敲开门进屋,陈丽娟连忙拉到一边,“景梅还在哭,我不问还好,越问越哭!”
“景梅,快开门,我是你大姑!”
“呜呜——”
不叫这一嗓子,还没有哭声,这一叫,哭声立即就起来了。
“丽娟,景梅这屋还有钥匙吗?”
“给您。”陈丽娟早想去开,但是不敢,怕引起牛景梅强烈反弹。
牛献慧轻轻开开门,然后关上。陈丽娟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外,随时等待传唤。
“景梅,能不能给大姑说说为啥?”
“大姑,您别问了,我不想说!”
“是邓秀岩吧!他怎么你了?”
“呜呜——”响彻房间。猜对了!
牛景梅坐起身来,一把抱住大姑牛献慧。牛献慧拍着牛景梅的肩膀,“好孩子,别哭,别哭,给大姑说说。”
牛献慧的脖子流了进去泪水,湿湿的,拿起纸巾去擦牛景梅的眼泪。“是不是,那个邓秀岩提出分手了?”
牛景梅点点头。
“是写的信还是当面说的?”
牛景梅起身,把邓秀岩写给自己的那个短信找到。
牛献慧看着虽然有点草,却个个都含情的字,确实为侄女惋惜,这个邓秀岩确确实实是个难得的佳婿,邓秀岩的字体出卖了邓秀岩的内心,明显的不舍,明显的无奈,却又是理智的!
“见他了吗?”
“见了!”
“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对他放手。”
“他又有女朋友了,不会吧?”
“是的,有一个,只是我过去忽视了。他们学校的女生,就是那个怀仁堂老总刘栋梁的女儿,叫刘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