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成和伊万吃完饭,又略微参观了一下训练营,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谢廖沙依旧像个知识分子,他斜靠在自己下铺的床上,翻着一本厚书,而奥列格,仍然躺在那里睡觉。
围着宿舍大桌子的四个人,正在玩着桥牌,听到两个人回来的响声,都抬起头来,背对着他们坐着的人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一下子挡住了灯光。
他转过身子,看似笨重的身子却显得很灵活,一张略显苍老的脸上却洋溢着徇和的温暖。
成赶忙伸出手,说:“伊里奇·成,伊久姆人。”
“叶甫根尼·格拉万,明斯克人。”格拉万用双手握住了成的手,他的手粗糙而温暖,手心上有老战士才会有的被枪磨出来的茧子。
格拉万闪开身子,把成拉到桌子前,另外三个人都很年轻,也都笑的很阳光。
一个胖胖的小伙子噼里啪啦的洗着牌,也不站起身来,说:“阿纳托利·西申科,这个笨球是杰米扬?库利科夫,那个眯缝眼的是瓦西里?特卡乔夫。咱们都是基辅来的,甚至都是一条街上的呐。”
那个叫做杰米扬的大个儿看上去确实憨憨的,他挠挠头,手指上的机油痕迹很明显,他说:“阿纳托利说得对啊,我们都从小玩到大的,后来又一起去了基辅机械进修学院。”
阿纳托利把洗好的桥牌放下,看着杰米扬,说:“跟你做朋友都是倒霉的,更何况还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你说,哪次我们一起做事情不都是你捅娄子?”
杰米扬抿了抿嘴,明显是不知道怎么还击,却一把把阿纳托利洗好的牌弄散,阿纳托利气哼哼的和杰米扬打闹起来。
成看着这两个人,不禁好笑,却听见那个瓦西里跟我打招呼:“伊里奇·成?”
成转头,应了声,看见瓦西里已经站了起来,不同于阿纳托利和杰米扬,瓦西里显得很沉稳,他的脸看上去冷静甚至带有一点冷漠。
成伸过手去,瓦西里却只是拍了一下他的手掌,脸上挂着一丝不知原因的笑,说:“明早要集合呢,先去休息吧。”
成说了声“谢谢”也就坐在了自己床边,格拉万则像拉两只打架的猫一样扯开阿纳托利和杰米扬,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拿着水瓶去打水了,瓦西里则不紧不慢的端着盆也出去了。
格拉万给成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脸上的皱纹一下子显得很深。
成也对他笑了笑,不禁说道:“叶甫根尼·格拉万大哥,您不愧是个老兵。”
格拉万走过来,他的身躯一下子让成陷入了黑暗,他拍拍成的肩头,说:“成,你以前见过老兵么?哈哈,我不是老兵,我是老哥萨克,老土匪,还有,叫我格拉万就行了,你赶紧休息吧。”
说完,格拉万很轻巧的上了对面一个床的上铺,直压的床吱吱作响。
成把行李略微整理了一下,才开始脱衣服睡觉,却听见两个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仔细分辨,竟然是伊万和谢廖沙的。
成心里一阵乐,刚躺下,床铺也摇了一下,然后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上铺跳了下来。
奥列格的身形并不高大,却显得很有威慑力,他的脸显得黑红,是典型的哥萨克的脸,眼角处有一道疤痕,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他一边扶着床穿鞋,一边打量着成,成看着他,想着该如何打招呼,奥列格直接说:“成,你不像jūn_rén。”
这话让成一愣,奥列格已经穿好鞋出去了。
第二天的训练营新兵仪式,枯燥无味,整个训练营新兵,被分成了八组,每组四十到五十人不等,给成那一组派的指导员是维克托·沃伦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