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他妈能面瘫着脸用那么淡定的口吻说出来——你才是爱自己爱得要命吧喂?!
麦加尔瞪着凯撒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应对,在对方终于放弃看他这幅傻样准备把头拧开时,他伸出手捧住凯撒的脑袋,另一只手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筒——这个防水木桶的做工粗劣,男人几乎用眼角都能猜到这是谁的杰作,他挑了挑眉,难得耐心地看麦加尔打开木筒,抽出了一张羊皮纸。
凯撒眼角一跳。
“喏!”麦加尔将羊皮纸举到凯撒的狗脸面前,“看清楚了,我们的结婚证书,你自己签名你自己认识吧——喂,扭开头算什么?”
“这种东西雷克怎么会拿给你看?”男人伸手要去抢。
“他说是你叫他拿给我看的。”麦加尔满脸得意,飞快地一个拧身躲过了凯撒的进攻,胡乱将羊皮纸卷吧卷吧顺手没下限地塞进裤裆里,拍了拍,“有本事来战!”
“算了,”脸上的尴尬立刻转为不屑,男人斜睨得意洋洋的黑发年轻人一眼,十分不待见地说,“以你的德语水平你能看到上面写的是什么才——”
“哦,不老您操心,雷克念给我听了。”
“……”
扣工资,扣到他光腚!
完全不知道害得雷克背黑锅的麦加尔却笑眯眯地凑到凯撒旁边,俩人的脸几乎贴着脸,尽管天寒地冻,却能感觉到彼此呼吸出的温热湿暖气息扑倒在彼此的双唇上,麦加尔盯着凯撒薄唇的唇角看了很久,他觉得自己看见了世界上最完美的唇线弧度。
特别是当它偶尔微微勾起露出霸气侧漏的笑容时。
“喂,我说,好不容易见面,不如……”
双方的唇自然而然地贴在了一起。
不如,来亲个嘴庆祝一下吧。
那是一种让心脏都带着黏糊糊的感觉。动作轻缓的吻,无论是麦加尔或者是他的船长大人,他们之中谁也没有占据主动,只是彼此贴着彼此冰冷的双唇,舌尖轻轻描绘着对方唇瓣的形状,就像野兽在对待幼崽似的,将冰凉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舔舐,沾染上自己的气息,将自己的温度分给对方一半。
男人粗糙的大手伸进他湿漉漉的厚重衣服里,隔着里面薄薄的内衬,手心的温度仿佛透过一切的寒冷从皮肤直达心脏深处。
当他们分开后,凯撒二话不说将麦加尔身上吸满了冰水混合物的大棉袄扒了下来,怒风号上船舷上仅仅剩下的那一俩个围观的人也不见了,所有的人——包括麦加尔在内,都以为船长大人这是要准备办事的节奏——
谁知道凯撒只是将麦加尔的棉袄扔到一边,然后满脸嫌弃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扔到对方脸上。
“冻得像冰块似的,谁有心情上你。”
在海象员把衣服从头上拽下来穿上那件还带着男人体温的衣服时,脸上失望的表情让凯撒忍不住地大开嘲讽。
男人就好像北极生物似的,这样的天寒地冻里,他赤裸着上半身,在麦加尔俩步开外的地方坐下来,海象员同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这种感觉非常折磨人,凯撒斜睨他一眼,最终受不了地解释:“成为看守者之后,就不会觉得冷了。”
哦。
这样啊。
那感情好,老子最怕冷了。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麦加尔木讷地点点头,只是薄薄的一件衬衫,但是上面原本就带着的眼前这个人的体温却仿佛永远也不会褪去。
至少能坚持个五百来年吧。麦加尔蹲在一旁掰着手指算着,正当他算到一半发现十个手指不够用开始考虑要不要借用脚趾的时候,在他的脚下,雕像的底座开始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伴随着这仿佛地震一般的震动,从海底的最深处,冒出了一个极大的气泡,然后浮出水面,爆开,巨大的浪花向四周推开掀起海浪滚滚,一些冰凉的海水甚至涌上了雕像的底座,流到了俩人的脚下。
海底传来一声类似于巨兽的嘶吼。
以海水为介质,那声音又沉又闷,却异常地富有穿透力。
麦加尔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