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看不过眼,抬起脚踹了趴在他身上嗤嗤笑得像头猪的海象员:“笑那么放荡干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麦加尔笑眯了眼,自我感觉良好地伸出手,在那个鲜血淋淋的刺青上面悬空比划了下,还伸着脖子回头往镜子里看,“这是什么?”
他的手在那道圆弧形的“c”上面画了无数个来回,直到凯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说:“一把镰刀,象征着怒风号的纪律,但凡不听话的,统统给我去死。”
听了这种冠冕堂皇的官方解释,麦加尔却笑容不变,他将手腕从男人的钳禁中轻而易举地挣脱出来——
“随便你怎么说,”抬手飞快地捏了捏他的下巴,在对方变脸之前,一瘸一拐、软手软脚地飞快爬离了他,重新趴回自己的沙发上,麦加尔捧着大脸瞅着不远处僵立在原地的男人,认真地说,“就好像我不知道干你们这行的有把心上人的名字刻在自己身上的爱好似的,嗤嗤,大狗,你终于能明白我的心是——”
“闭嘴。”
“不要吼那么大声,震得我脑袋上的伤口都疼了。”海象员同志油盐不进,说完还嘀咕着抱怨,“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姑娘小少男害什么骚!”
“…………(无错)(小说)ledu你是我的奴隶,在你的身上刻下属于主人的烙印,这有什么不对?”
抓不住重点的神逻辑海象员:“你看,这不就承认了。”
“……”
“咦,大狗,你脸红了。”
“滚。”
凯撒转过头,这么多天来里第一次那么认真仔细地区打量他的海象员小奴隶,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异常晶亮,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视线目标盯得浑身发毛,最后他的目光稍稍一顿,从麦加尔消瘦的蝴蝶谷和腰线一扫而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几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把他本身养肥,倒是把人的胆子养肥了不少。
冷笑一声长腿迈开,船长大人目不转睛地经过麦加尔,在对方莫名其妙喜庆的目光下,不动声色地坐回了位于办公桌后的那张柔软华丽扶手椅上。修长的指尖曲起,他缓缓眯起双眼,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从窗外传来一声惊天的炮火声。
“恩?”男人微微蹙眉,“哪个垃圾的船走火了?”
第一反应是哪个擦船炮毛手毛脚的水手在犯蠢,船长大人站起身,推开身后的落地窗,微微弯腰走了出去——船长室位于怒风号的最上层,在链接船长室的一小片瞭望台上,可以轻而易举地看清周围整个船队的所有情况。
本着看热闹的思想,麦加尔也吭哧吭哧地从沙发上滑了下来,一把掀起手边的薄毯子裹住□,一瘸一拐地蹭到凯撒身边——因为身高问题,他只能扶着男人结实的手臂,踮起脚才能看清楚最远处的情况——
在凯撒船队的最末端,一艘运载物质专用的载重通常为200吨左右的单桅科格船正缓缓地冒着青烟——刚刚经历过暴风雨洗刷的天空碧蓝碧蓝的,万里无云,远远看去,轻而易举就能发现这艘已经有些落伍的商船改造船只受到了袭击!
在怒风号船队的身后,紧紧尾随着的是一队与怒风号规模不相上下的海盗船队。
在地中海上,居然有船队不要命的敢跟黑色海浪玩黑吃黑!
那支陌生的船队由一艘通体为黑色,十分庞大的三栀大桡船为首,紧紧地尾随在怒风号之后,奇怪的是,在发出了第一发炮弹之后,它立刻就停止了开火,仗着战船坚硬的优势,堂而皇之地抓着那艘落后被袭击的科格船玩起了撞击战——
三栀大桡船经过特意改造的尖锐前段以势如破竹之力狠狠地贯穿科格船的船身,俩船相撞的地方,船发出不堪负重的嘎吱声,木屑木渣纷纷掉落在千层泡沫的海水里——
挑衅!
来人在挑衅地中海第一把交椅的权威!
这时候,在一片蓝色与黑色占据了全部眼眶的景色里,麦加尔忽然看到了一点不同。
他惊愕地张了张嘴,又蹦跶着回到船长休息室,抓起了凯撒随手放在办公桌上的铜制望远镜,在沉默着并且满脸阴沉的男人身边,他咔哒咔哒地拉开望远镜,放到眼前,小小的镜片里,几百米开外的景象被无限放大——
那艘和怒风号完全同款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三栀大桡船并非无主在胡乱攻击,此时此刻,它的主人正站在船只桅杆的最高端,叉着腰疯狂大笑,海风中,他长长的酒红色头发迎风飞扬,狰狞的笑容在望远镜中无限放大,印照出他那张被疯狂扭曲的漂亮小脸。
默默地放下手中望远镜,麦加尔:“…………”
凯撒:“看到什么了?”
麦加尔:“看到不得了的东西了,有人来砸你地盘了,船长。并且,那个人目测和你有那么一滴滴……血缘关系。”
凯撒懒洋洋地笑了:“那个人丑吗?”
麦加尔摆真诚脸:“特别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