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有多少?”
“那要问亲王了。”
“哪位亲王?”
博克指了指墙上的旗帜。
旗帜为蓝底,上面画着一只黑色的海东青。这是郑亲王的旗帜,就像肃顺将正白旗改称白虎旗一样,郑亲王的镶蓝旗也改成了海东青旗。
“这位蓝亲王好像对载垣亲王的到来并不欢迎。”
“是的,我们感受到了。”曼斯坦因说,“蓝亲王似乎将满洲做自己的封地。”
“那我岂不成了他的家臣。”博克打趣。
叮叮叮的铃声响了起来,神机军的旗队长们鱼贯而入,在长条桌前站立,等了一会,突然亲兵大叫:“怡王郑王到。”
载垣和端华并肩而入,载垣毫不推让,居中而坐,端华踌躇了一下,在载垣的左手边坐了下来,挥挥手:“大伙儿都坐吧。”
“马千山和富明阿到哪了?”
“马千山还在长春堡,富明阿在牡丹江。”
“罗刹人的五路大军是什么情形?”
“好事,大连的一路,被国际公理羁縻,不敢妄动,领头的贼酋涅维尔斯科伊只说待双方和谈结束,便可撤军。双城子(乌苏里斯克)的一路,被挡在牡丹江的东岸,其余三路,却都迫近吉林乌拉。”
“和谈?英夷的和谈靠得住吗?上次也是和谈,结果白白将大连划作自由港。吉林乌拉的五叔有什么章程没有?”载垣口中的五叔,就是惠亲王绵俞。
“五叔没表态,倒是睿亲王仁寿说,要敦睦邦交,”
“仁寿?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话?这老小子到了关外还不安分,你我赶走了罗刹人,再捏死他。”
“怡王,你就真打算蹲在盛京,等冬天来了,再进剿罗刹?罗刹人可是从北边来,比咱们抗冻呀。”
与此同时,哈尔滨,俄罗斯驻清国公使普提雅廷正在拜会穆拉维约夫。
“伯爵阁下,英国已经对我们提出了最强烈的外交抗议。虽然将双头鹰旗覆盖阿穆尔河两岸是沙皇的意愿,但我们必须顾及英国人的感受,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理由。”穆拉维约夫站起身来,“在一百年前,我国应邀瓜分波兰,用的什么理由?”
“应波兰贵族的邀请,保护他们的农庄。镇压卑贱的农奴。”
“这一次也一样。”
“伯爵阁下,阿穆尔河并没有农庄需要俄罗斯的保护,也没有农奴……”普提雅廷突然回过味来,“难道真的有清国贵族投靠我们了。”
“不仅仅是贵族那么简单。是亲王,一群亲王。俄罗斯秉承上帝的意志,应满洲诸位亲王的邀请,去紫禁城拯救他们的皇帝。并保卫私有财产不容侵犯。正如同楚剑功在英国下院的演讲所说,神权、王权和财产权的三头统治必将胜利。”